第二十章 小桃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母亲去世后的日子,家里的空气总是沉甸甸的。
颜聿默默地操持着一切,洗衣、做饭、打扫,用近乎刻板的忙碌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和应对现实的压力。
她尽量避免和妹妹颜桃发生正面冲突,尤其是关于郁思恩的话题。
但颜桃却像是被郁思恩之前的话术种下了心锚,总在不经意间试探。
吃饭时,她会看着碗里的菜,小声嘀咕:“要是思恩哥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妈以前是怎么做这个的……”收拾母亲遗物时,她会拿着个旧物件自言自语:“这个坏了,思恩哥手巧,说不定能修好……”
颜聿起初只是沉默,用更用力的擦拭动作作为回应。
直到这天,颜桃看着姐姐费力地搬动一袋米,又忍不住开口:“姐,要不还是叫思恩哥来帮……”
“小桃!”
颜聿猛地直起身,打断了她。手里擦桌子的抹布被攥得死紧,水滴顺着指缝滴落。
她看着妹妹,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凛冽的清醒。
“我在最后说一次,”颜聿的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我跟郁思恩,只是普通朋友,你们哪天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没事别总提他知道吗?”
颜桃被姐姐突然的严厉吓住了,张着嘴,没敢出声。
颜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视着妹妹的眼睛,语气缓了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是没了爸妈,但你还记不记得妈说过什么?我们还有彼此。没有别人护着我们,那我们就自己护着自己,听到了吗?靠谁都不如靠自己,这个道理,你必须记住知道吗?”
这番话对十几岁的颜桃来说,太重了。
她似懂非懂,只觉得委屈。
为什么有现成的依靠不要,非要自己辛苦?有个人疼着、护着,不是天经地义的好事吗?她瘪瘪嘴,没再顶撞,但心里那点对郁思恩的依赖和幻想,并没有消散,只是转为了地下的不满和嘀咕。
她不敢再明着提,但心里总盼着郁思恩能像以前一样,“自然而然”地出现。
姐姐的说教像块巨石一样落在颜桃心里,她闷闷不乐的来到学校,却不同往日的平静,学校里多了许多令她想逃离的声音。
“哎呦喂!这不是咱们班的‘死妈孤儿’来了吗?你妈都烧成灰了,你怎么没跟着一块去啊?那天出殡我可看见了,你哭得那叫一个惨哟!哦对了,还有你那个姐,装得挺坚强,指不定背后哭成啥样呢!”
为首的是班里那个惹是生非、顶撞老师、霸凌同学的混混哥,他今早像嗅到血腥味的苍蝇,带着一波同批次的同学堵住了她的去路。
恶毒的话像淬了冰的针,扎得颜桃浑身发抖。
她气得眼眶通红,尖声反驳:“你闭嘴!不准你说我妈和我姐!你神经病啊!”
“切!死妈姐还不让说了?”男生变本加厉,发出一阵刺耳的狞笑。
虽然也有同学看不下去,低声劝阻“别说了”,但那一道道或同情或看热闹的目光,依旧让颜桃如芒在背。
她感觉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那无声的嘲笑比大声的辱骂更让她窒息。
放学路上,最好的朋友圆圆担心地挽着她的胳膊:“颜桃,你没事吧?那些人嘴太贱了!要不……还是告诉你姐吧?让你姐来找老师!”
“告诉我姐?”颜桃猛地甩开她的手,情绪激动起来,“告诉她有什么用?她能怎么办?去把那些混混打一顿吗?然后呢?被学校处分?让所有人都看我们家的笑话?”她越说越绝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圆圆被噎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突然,颜桃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圆圆,你还记得暗恋我姐的那个郁思恩吗?他长的又高又壮的,他要是一来给我撑腰不直接把那几个贱人吓死!”
圆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犹豫着说:“这不太好吧…你姐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哎呀!有什么不好的!”颜桃此刻完全被“找到靠山”的兴奋感占据,根本听不进劝,“我姐那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这么定了!我这就给思恩哥发信息!”
她掏出手机,飞快地打字,语气带着委屈和求助:
「思恩哥,我被人欺负了……他们天天骂我是没妈的孤儿,还笑话我姐……我姐不管我,我实在没办法了……你能帮帮我吗?」
信息发送成功。
颜桃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口的大石已经被人搬开。
她拉着圆圆,脚步都轻快了起来,幻想着郁思恩如天神降临般为她撑腰的场景。
可天有不测风云,颜聿还是知道了她的计划…
“小桃,你受了委屈可以跟我说,你怎么可以去找郁思恩呢?我不是跟你说过…”
小桃趴在床上,反复看着手机上郁思恩那句简短的回复——「好,等我有空。」——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既忐忑又充满了一种扭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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