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消失?
泽维尔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太过荒谬,城堡周围的结界分明没有被触动,她不可能离开了他的地盘。
“还需要我教你怎么做?”男人长指勾住茶杯边缘,杯中的红茶轻晃,漾出男人毫无笑意的赤色眼眸。
“……是。”女仆定了定神,立马起身小跑着离开。
在女仆离开后,泽维尔抬眼看向空无一物的虚空,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母亲,你怎么又来了?”
“我的好儿子,你现在很焦虑呢。”
女人银白色的长裙浮现,随即是一头曳地的银白长发,她赤足向前,全身上下都是不属于人类的雪白,唯有饱满的嘴唇和宝石般的眼眸艳红无比。
“我没有。”
泽维尔否定道,抿了一口红茶,放下杯子。
他看向血玫瑰夫人:“不必你出手,我会自己将她找回来。”
“我相信你,只是有些可惜。”女人来到他的身边,坐在了书桌上,长裙的侧面开叉,裙摆顺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条长腿。
“本来过几个月就可以给你加封伯爵,若你正好能和她结婚,也算双喜临门。”
说着,她勾起自己儿子的下巴,叹息道:“你长得也不算太丑,怎么我的好儿媳对你还不够真心呢?”
“母亲!”泽维尔身体一僵,他对母亲的“孝顺”,多半时候还是迫于对方的威压,他也无法挣脱。
“她对我……是真心的。”男人说着,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如今眼眸微黯的模样像极了被人抛弃的某种家养动物。
血玫瑰夫人啧啧两声,感到有些稀奇:“真是奇怪,我连你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却生下了你这么个痴情种,说出去怕不是要被卡索多那家伙嘲笑。”
“什么痴情,只是不甘心。”泽维尔闭了闭眼,像是顺下一口气,再睁眼时,眼底的颓丧消散了一些。
他抬手拿开血玫瑰夫人的手,而后者也顺从地松开了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说吧,如果只是为了调侃我,那你没必要亲自过来一趟。”
“不愧是我的儿子,那句话怎么说呢,知母莫如子?”血玫瑰夫人从桌上下来,舒服地窝进旁边柔软的沙发中,“底下被封印的那位消失了。”
“也消失了?”泽维尔微怔。
同样是突然消失,他很难不联想到爱米利安。
虽然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关联。
但。
“祂的封印没有被暴力破解的痕迹,因此不是外界的影响,是祂自己醒来从那里离开了。”女人细白的手指勾起脸边的发丝打圈,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不对,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件事,也知道祂的苏醒不可能如此平静。”
“谁知道呢。”女人语气淡薄,而今近千年过去,就连她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
那死城的宫殿正中央,也供奉着一位“神”。
与光明神不同,祂是活生生的,降临在这世间的怪物,但因为封印,祂从诞生便沉睡在神座之上,仅仅是封印之外逸散出的若有若无的气息,便足以让她恐惧到战栗。
幼时的她只看到了那高居神座上的衣袍一角。
是抹去一切颜色的白。
但分明,封印祂的代价是以六百六十六个人类与六百六十六个魔物为血祭,将那一座死城沉入地下,成为“神”的坟墓。
三个六,是属于魔鬼的数字。
而今,这样的存在竟然消失在了祂本应该在的地方。
她甚至无从判断祂是何时消失的。
“祂……是为了毁灭人类而存在的?”泽维尔终于问出了这个曾经一直盘亘在心头的疑问。
此事只有一些极其核心的血族才会知道,当年为了血祭死了一大批知情的老东西,而存留至今的,总共也不过一手之数。
“不,不是。”
血玫瑰夫人平静地摇了摇头,本就毫无血色的美艳脸庞在此刻似乎更加惨白。
“祂是为了毁灭这个世界而诞生。”
……
小组赛开始的预选阶段,这个环节算是非常随意,因为甚至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没有出手,对方的小组一看到贝莱和奥瓦尔的名字,就主动举了白旗。
连着五天下来,排了六场,只打了两场。
还都是奥瓦尔单挑。
不仅迟辞在一边摸鱼,就连贝莱也完全不动。
以至于在这几天比赛之后,在校园中出现了他们这一组虐待奥瓦尔的传闻。
迟辞:不敢虐待,怕他爽。
但因着这些天确实比较委屈奥瓦尔,她仅剩不多的良心让她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会在他比赛过后给他送水,连带着对他的耐心也更多了些。
不过也因为这几天奥瓦尔当众表演,让他多了不少迷弟迷妹,哪怕早就听说过他见到漂亮女孩就追的恶名。
迟辞收到了一大堆情书。
其中百分之七十是转交给奥瓦尔的,百分之二十是转交给贝莱的,还有百分之十……
迟辞思索着自己好像站在台上也没干什么吧,怎么会有给她递情书的。
年轻就是好啊,还有心思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贝莱虽然也什么都没干,但是他早有威名在外。
她一边想一边腾出一只手吃着那些请她帮忙转交情书得到的贿赂,各种糖果甜点一大堆,一边用另一只手把信封分类。
一堆是给奥瓦尔的,一堆是给贝莱的,至于还有一小堆……
她粗略数了数,叹了口气。
还要写这么多份回绝信啊。
“这些是什么?”贝莱来到她身边,看到她桌子上一堆五颜六色的信封,微微皱了眉。
“情书。”迟辞指了指属于他的那堆,“这是你的。”
“扔了。”贝莱连一眼都没有施舍。
迟辞叹了口气,虽然这种结果她并不意外,但念在自己嘴里的甜味儿还有他的一份,于是尽职尽责地劝了一句:“好歹都看一眼吧,哪怕不回复,万一有你喜欢的呢?”
贝莱凉凉瞥她一眼。
迟辞装作没看见,本来她就没必要说这句话,现在仁至义尽也就不劝了,冷脸吃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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