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安蹲在花坛边,捡起一根罗汉松掉落在地上的针叶,心里盘算着,他们是房地产公司,自家肯定有挖机,有挖机配合的话,这活儿很快就能搞定。
他转头看向父亲,见李胜文正左右打量,琢磨着松树挖出来之后该怎么重栽,其实对他来说,这点活并不算太难。
花坛旁还有个水池,里面养着很多漂亮的鲤鱼,妹妹正看得新奇。
就在三人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办公楼的方向传来脚步声,那个助理小马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有些秃顶,面色却透着威严,一看就是当老板的。
“李师傅,这是我们王总。”小马热情地介绍着,又转向秃顶男人,“王总,这位就是刘老板介绍过来的李师傅。”
李胜文连忙伸手,说道:“王总您好,我是李胜文。”
王总象征性地握了握手,目光却落在自家的罗汉松上:“刘文跟我提过你,说你种玫瑰花很厉害,刚才听小马说,这棵松树的根烂了是吧?”
“没错。”李胜文蹲下身扒开表层泥土,露出部分发黑的根系,“您瞧这根须,八成是得了根腐病,得挖出来把烂根修剪干净,消毒后换上新土,才能重新栽种。”
王总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面露难色地说道:“一定要挖出来吗?直接这样治不行么?”
李胜文愣了愣,急着说道:“不挖出来咋修根?总不能隔着土剪吧?不修根的话,这树活不了。”话虽说得直白,却是实情。
“你先别急,我懂你的意思。”王总往鱼池边上挪了两步,指着水里游弋的锦鲤,说道,“这水池和里面的鱼,还有这棵松树,是我当年花大价钱请大师布的聚财阵。”
“这棵松树便是这聚财阵的阵眼,大师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阵眼一动,整个大阵就失效了。”
李胜文听完后,解释道:“王总,我是个养花的,您说的风水阵眼,我实在不懂,但从养护角度来看,这棵树再拖着,过不了半个月就得彻底枯透了。”
王总叹了口气,啤酒肚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之前的那位大师去年就联系不上了,我实在不敢冒险,这两年公司项目不顺,要是再破了风水局,怕是真要喝西北风了。”
一旁的李九安忽然插话:“王老板,要不这样,我爸先给这棵松树打些营养液,让它能撑得久一点,您也趁这段时间尽快找其他大师看看,您觉得行吗?”
王总想了想,这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办法了,当即说道:“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泛!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他又转头对着自己的助理小马吩咐道:“你去财务支两千块钱,先把李师傅的劳务费给结了。”
听到这话,李胜文眼睛瞪得溜圆,他原本还以为这事要黄了,都做好了白跑一趟的准备,没想到峰回路转。
“多谢王总信任。”李胜文连忙应着,转身从货车里搬来营养液,调配好比例准备给松树注射。
事情有了着落,王总的神色也放松了些,他看向李九安问道:“小伙子在哪上学?”
“一中,今年上高一。”李九安回答道。
“一中好啊,咱们沂县一中出人才。”王总笑着说道,“小马就是你们一中毕业的,这两年帮了我不少的忙。”
旁边的马助理闻言,咧嘴笑了笑。
说完,王总便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他本就繁忙,也没必要再多留。
既然王总爽快结了账,李九安也不想藏私。
他假装观察树况,两根手指捏住一根松枝,一缕真气悄无声息地渗入树中,怕效果不够,又补了一缕。
根据之前给苏云朵救治多肉的经验,最快明天应该就能见成效。
父亲一个人打营养液就足够了,李九安便趁机打量起这个所谓的聚财阵。
忽然,师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水生财,松固财,这布局倒有几分门道,可惜这树一病,就像门闩松了,再好的院子也漏了风。”
李九安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鱼池底部,用鹅卵石排列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天枢主财,天璇主禄,这七星方位排得精巧。”师傅的声音继续说道,“办公楼正门朝东南巽位,门前立着一对铜貔貅,貔貅口衔铜钱造型,正是‘金生水’的意象。”
“鱼池在西北乾位属金,松树在东方震位属木,水生木,木固土,土生金……”
老道士好不容易遇到这么好的一个案例,所以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讲解,也不管徒弟听不听得懂。
“你看那边的假山,山上嵌着五块异色石头,青金石属木,赤铁矿属火,黄石属土,白石英属金,黑曜石属水,这是道家五行镇物的摆法,用来平衡气场的。”
“这个阵法应该是七星拱月五行大阵,能摆出这个阵法的也算是个高人,可惜天枢位的松树出了问题,阵眼不稳,整个大阵也就废了。”
“也算这人命里有财,偏偏遇上你,两缕真气下去,这树明天就能起死回生,两千块换一次事业腾飞,真是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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