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小梦梦?前面就是传说中的‘大罗天’了哦!姐姐我可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呢,有点紧张怎么办?”
云璎珞挽着韩逸梦的胳膊,巧笑倩兮,指着前方那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仿佛由无数流动的法则符文和纯粹概念构成的“天幕”,语气轻松得像是要去郊游,而不是闯三十六重天的终极禁地。
韩逸梦嘴角抽搐了一下,甩开她的爪子:“谁是你男朋友!还有,见什么家长?玄矶天尊那是考官!是终极BOSS!严肃点!”
话虽这么说,看着眼前那浩瀚、深邃、仿佛蕴含着宇宙所有奥秘的“大罗天”入口,韩逸梦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大乘期的修为,在这里竟然感觉如同沧海一粟,渺小得可怜。就连脑海中的小芯,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似乎在全力运算和分析这超越认知的环境。
“安啦安啦!”云璎珞浑不在意地又贴了上来,眨着大眼睛,“有姐姐在,保你通关!再说了,你可是被玄矶老爷爷‘钦点’的‘变数’,他还能真把你吃了不成?”
“但愿吧……”韩逸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眼神变得坚定,“走吧!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两人一步踏出,仿佛穿越了一层无形的薄膜,进入了真正的“大罗天”。
没有想象中的琼楼玉宇,也没有恐怖的威压禁制。眼前是一片无垠的、不断流转变化的“数据海洋”。无数闪烁着微光的法则链条如同DNA双螺旋般交织、缠绕、生灭;一个个代表着不同“规则概念”的光球(比如“重力”、“时间”、“因果”、“爱恨”)如同星辰般悬浮、碰撞;更远处,似乎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正在演化的“世界模型”虚影。
这里,就是“世界服务器”的“核心处理层”!是女娲最初设定宇宙规则的地方!
“哇哦!这里就是世界的‘后台源代码’吗?比我想象的还要……抽象!”云璎珞好奇地东张西望,甚至伸手想去戳一个代表“概率”的光球,被韩逸梦赶紧拉了回来。
“别乱动!这里随便一个规则碎片,都可能让我们万劫不复!”韩逸梦冷汗都下来了,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环境分析中……检测到超高维信息流……法则结构复杂度:无法估量……正在尝试建立安全交互协议……警告!检测到最高权限意识扫描!】小芯突然发出急促警报!
嗡——!
前方的“数据海洋”缓缓分开,一道身影凝聚而出。依旧是那身朴素的灰袍,依旧是那古井无波的眼神,正是玄矶天尊!
他仿佛本就与这片天地一体,目光平静地看向韩逸梦和……他身边笑嘻嘻的云璎珞。
“汝来了。”玄矶天尊的声音直接在两人心间响起,无视了空间距离,“还带了一位……‘意外之客’。”
云璎珞丝毫不惧,反而上前一步,笑嘻嘻地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玄矶老爷子好呀!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一丝不苟哈!我带我家的‘潜力股’来参加终极考核啦,您可要手下留情哦!”
韩逸梦:“……” 谁是你家的!还有,你这语气是来走亲戚的吗?!
玄矶天尊的目光在云璎珞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无奈?随即又看向韩逸梦:“看来,汝在寂灭天有所收获,已至大乘。然,大乘并非终点。飞升之秘,秩序与自由之平衡,皆在此间。汝,可有所悟?”
终极考核,这就开始了!
韩逸梦收敛心神,恭敬答道:“晚辈愚见,绝对秩序是为僵化禁锢,无限自由则成混沌毁灭。生灵意志与天地规则,并非水火不容,当寻一动态平衡之点。如溪流之于河床,既有约束,亦有奔流之自由。芯片……‘创世之钥’,本为启迪文明之器,而非禁锢心灵之锁。晚辈愿探寻一法,使规则为人知、为人选,而非强加于人。”
这是他一路走来,历经磨难、见证兴衰后,得出的最核心的感悟。
玄矶天尊静静听着,不置可否,转而问道:“若汝掌‘钥匙’,面对一濒临崩溃、弱肉强食之世界,当如何?”
韩逸梦沉吟片刻,道:“先以强力止乱,定基本秩序,保生灵存续,此乃‘约束’之必须。而后,广传道法,启民心智,授以选择之能与承担之责,渐次放开管制,引导其自建规则,此乃‘自由’之归途。强权为一时之策,教化方为万世之基。关键在于……给予希望与成长之机。”
“若教化无效,冥顽不灵者,祸乱苍生,又当如何?”玄矶天尊追问,语气依旧平淡,却直指核心矛盾。
“法不容情,规则之下,众生平等。”韩逸梦目光坚定,“若有践踏底线、危及整体者,自当依法惩处,以儆效尤。此非扼杀自由,而是守护大多数人生存与追求自由之权利。秩序是自由的保障,而非敌人。”
一旁的云璎珞难得地安静下来,托着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对答如流的韩逸梦,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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