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萨满被地狱犬一击毙命,骨杖被夺,失去指挥的孢子风暴迅速溃散,残余的莹绿孢子无力地飘落、湮灭。其余那些眼冒绿光的萨满和部族战士,似乎也随着老萨满的死亡而失去了某种支撑,眼中绿光迅速黯淡,吟唱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恐慌。面对徐永刚等人凌厉的反击,他们很快溃不成军,留下十几具尸体,其余人唿哨着逃入浓雾深处,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但峡谷中并未恢复平静。风声依旧凄厉,雾气重新合拢,空气中弥漫着孢子湮灭后的淡淡焦糊味、血腥味,以及那股令人不安的、源自“清除者”污染的冰冷余韵。
徐永刚站在萨满长老那具无头的残尸旁,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手中秩序之刃低垂,剑尖还萦绕着未曾散尽的净化光晕,但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地狱犬遁走的方向,胸膛微微起伏。夺杖,灭口,行云流水,训练有素。那头畜生,分明是得了死命令!张晓伟!他到底想干什么?与这些操控孢子、疑似被“清除者”侵蚀的萨满,有何关联?还是说…他想抢夺那根能控制惑心孢子的骨杖,据为己有?
无数疑问与怒火在徐永刚胸中翻腾。他强行压下,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萨满长老的残尸。指尖亮起柔和的秩序灵光,轻轻按在尸体的额间和心口,尝试感知其残留的神魂碎片与生命印记。
然而,反馈回来的信息极其有限且混乱。这萨满长老的识海仿佛被一层粘稠、污秽的“外壳”所包裹、加密,秩序灵光触碰上去,只能感知到一些零碎的、充满痛苦嘶嚎、盲目服从、以及对某种至高存在的扭曲崇拜的意念片段,根本无法拼凑出有效的记忆信息。其生命印记也呈现出被严重污染、扭曲的特征,与正常生灵迥异。
“记忆被特殊手段加密、污染…神魂结构已发生异变…” 徐永刚收回手,脸色更加凝重。这种对生灵神魂的直接侵蚀与控制,是“清除者”的典型手段之一,但如此彻底、且带着明显“加密”特征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背后的操纵者,对“清除者”力量的运用,恐怕比预想的更深入、更危险。
“可惜啊,真是可惜。” 一个带着恰到好处惋惜意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陈云水不知何时已走了过来,脸上那惯有的和煦笑容被一种严肃的“痛心”所取代。他蹲在徐永刚旁边,目光扫过萨满残尸,又望向地狱犬消失的方向,摇头叹息。
“那骨杖,看其催动孢子、惑乱心神之能,材质与炼制手法必定不凡,蕴含着独特的魂道与木道法则。若能缴获,好生研究,说不定能逆向推导出克制‘清除者’低语侵蚀的法门,或炼制出专破此类惑心邪术的法宝。如今…唉,功亏一篑。张盟主那头战兽,也太过…嗯,尽责了些。”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惋惜骨杖,顺便“含蓄”地批评了一下地狱犬的“过度积极”。
说着,他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几片从骨杖上崩落的、沾染着暗绿污血的惨白色骨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热切。他伸出手,似乎想去拾取:“这些碎片,或许还有些研究价值,不若由陈某…”
“不必了。” 徐永刚冷声打断,抬手一挥,一道柔和的秩序之力卷起那几片骨屑,落入他手中一个特制的、刻画着封禁符文的玉盒里,然后“啪”地一声合上盖子,收了起来。他看都没看陈云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此物涉及‘清除者’污染,乃重要证物,需由徐某封存,待查清其与张晓伟之关联后,再行处置。”
他直接把张晓伟点了出来,怀疑之意毫不掩饰。
陈云水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那“痛心”的表情也滞了一下,随即化作一丝无奈的苦笑,很自然地收回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徐典狱长考虑周全,是陈某唐突了。此等危险之物,确需谨慎处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声哀嚎。
“啊——!我的骨杖!稀有素材!没了!全没了!” 袁庆林被张爱春扶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之前撞石头的淤青,但此刻全都化为了对“宝物”遗失的痛心疾首。他捶胸顿足,看着地上残留的骨屑和萨满尸体,仿佛看着一座金山从眼前飞走。
“那骨杖的材质!至少是万年凶兽的顶骨混合了某种阴魂晶髓炼制!上面的符文,蕴含的魂道波动如此精妙!还有那些孢子!活性多强!多稀有!如果能搞到一点,哪怕是一小片,我就能尝试解析其结构,说不定能改良‘清心丹’,甚至炼出专门防御神魂攻击的‘镇魂玉佩’!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那头死狗!张晓伟也不是好东西!抢什么抢!那是大家的战利品!”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完全忘了刚才自己差点因为收集孢子而撞死,也忘了那头“死狗”是能一口咬碎萨满头颅的凶物。
徐永刚听得眉头直跳,斥道:“闭嘴!此等邪物,沾之必受其污!你身为炼丹师,当明药理正邪,岂可觊觎此等惑心乱神之物?再胡言乱语,便以‘心智受污、需隔离观察’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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