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悬梁自尽?!”
王承恩带来的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伟本就紧绷的神经上。他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猛地扶住了冰冷的御案才没有倒下。
自尽?朱由检怎么会自尽?!
天坛之上,他刚刚被那“天罚”“印证”了信念,能量场暴涨,正是志得意满、信念最为坚定之时,怎么可能转眼就寻了短见?!
这绝不可能!
是阴谋!一定是那个“未来干涉势力”的阴谋!
“‘明’!扫描信王府!快!”张伟在脑海中疯狂呐喊,甚至忘了“明”已陷入沉寂。回应他的,只有一片虚无。
“什么时候的事?具体情况如何?!”张伟强压着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地问王承恩。
“回……回皇爷,就在半个时辰前!信王府长史惊慌入宫禀报,说是殿下自天坛回府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将自己关在书房,不许人打扰。方才侍女送茶,久叩不应,感觉不妙,撞开门才发现……发现殿下已经……”王承恩涕泪交加,话都说不利索了。
郁郁寡欢?这更不可能!张伟亲眼看到朱由检离去时那近乎狂热的眼神!
“备驾!去信王府!”张伟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推开王承恩,就要往外冲。他必须亲自去看!他要知道,这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陛下!陛下不可啊!”田尔耕不知何时也已赶到,闻言立刻跪地阻拦,“信王府如今情况不明,若真是……陛下亲临,恐有危险,亦恐惹人非议!”
“滚开!”张伟一脚踹开田尔耕,眼中布满血丝,“那是朕的亲弟弟!朕必须去!立刻调集锦衣卫,封锁信王府及周边街道!没有朕的命令,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皇帝罕见的暴怒和决绝震慑住了所有人。田尔耕不敢再劝,连忙爬起去安排。
当张伟的车驾在大批锦衣卫精锐的护卫下,疾驰至信王府时,府内已是一片混乱与悲声。王妃哀恸欲绝,下人惊慌失措。
张伟径直闯入朱由检的书房。
房间内,烛火依旧亮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异的檀香混合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房梁之上,悬挂着一截断裂的白绫,下方是一张被踢倒的梨花木圆凳。
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幕标准的自缢现场。
但张伟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空荡荡的白绫上——没有尸体!
“尸体呢?!”他猛地回头,厉声喝问跟进来的王府长史。
那长史吓得扑通跪地,浑身筛糠:“陛……陛下息怒!发现殿下……之后,王妃悲痛过度,昏厥过去,下人们慌乱间,已将殿下……已将殿下移至寝殿榻上……”
移走了?张伟心中一沉。现场被破坏了!
他快步走到那截白绫下,抬头仔细观察。白绫的断裂处参差不齐,不像是被利刃割断,倒像是……被巨大的力量生生绷断的?他蹲下身,查看那张被踢倒的圆凳,凳面上有一个极其模糊的、似乎并非脚印的压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黑色?
不对劲!很不对劲!
“所有人退下!田尔耕,带你的人进来,封锁书房,仔细搜查!任何细微之处都不能放过!”张伟冷声下令。
清场之后,田尔耕带着几名经验丰富的锦衣卫仵作和勘查高手,开始仔细检查书房。张伟则走到寝殿。
朱由检的“遗体”被平放在床榻上,盖着锦被,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王妃在一旁啜泣,几位御医束手无策地站着。
张伟走上前,掀开锦被。朱由检穿着整齐的亲王常服,颈项上有一道清晰的、深紫色的勒痕,与白绫的宽度吻合。
他伸出手,探向朱由检的鼻息——冰冷,毫无生机。触摸颈侧动脉——一片死寂。
从生理体征上看,这确实是一具尸体。
但张伟心中的违和感却越来越强。太“标准”了!标准得像是一场精心布置的表演!而且,朱由检脸上那种超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感?这绝不是一个自尽者该有的表情!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不到!感觉不到朱由检身上那原本应该异常活跃、甚至狂暴的能量场!那里现在空空如也,仿佛从未存在过!
能量场消失了?!
是随着死亡自然消散了?还是……被主动抽离了?!
“陛下,”田尔耕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低声道,“书房内有发现。在白绫断裂处附近的天花板上,发现了几处极其细微的、像是被高温瞬间灼烧过的痕迹,非烛火所致。另外,在书案一角,发现了一点未曾见过的、暗金色的灰烬,已收集起来。”
高温灼痕?暗金色灰烬?
张伟的心脏狂跳起来。这印证了他的猜测!这不是简单的自尽!有超自然力量介入!
是那个“未来干涉势力”杀人灭口?因为他们发现“星图”可能暴露了节点,所以果断清除了信王这个可能被调查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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