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树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心里对物价有了底,也更坚定了利用系统翻身的信心。他估算着时间,不能再耽搁了,得先去保和堂把药的事情办妥,稳住大儿子那颗焦灼的心。
虽然现在系统里有了点钱,但他不打算动用。那点钱是种子,要用在更关键的地方,比如购买能产生更大利润的物资。至于栓子的药钱……还得赊账。
再次踏进保和堂,那股熟悉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坐堂的李守仁大夫正闲着,抬眼看到周大树进来,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对这个前几天半夜来敲门、最后抵押田产才拿走药的老农印象颇深。
“周老哥?你这是……” 李守仁放下手中的医书,语气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才三天工夫,难道就有钱来赎地契或者付药费了?看他们这穿着,不像啊。
周大树脸上立刻堆起惯有的、带着点卑微和恳求的笑容,上前一步,拱了拱手:“李大夫,又来麻烦您了。上次多亏了您的药,我家小孙子烧是退了,就是精神头还不行,蔫蔫的。您上次不是说,最好再服两剂药,固本培元吗?您看……能不能……再赊一副药给我们?”
“什么?还要赊账?!” 李守仁的声音瞬间拔高,脸色也沉了下来,黑得像锅底。他行医多年,不是没见过穷苦人家,但像周大树这样,上次抵押田产才拿了药,没过几天又来赊欠的,实在少见。他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家伙,该不会是个滚刀肉,打着赖账的主意吧?那抵押田产的说法,怕不是个幌子?
“周老哥!” 李守仁语气带着不悦,“你当我这保和堂是善堂不成?上次已是破例!你这接二连三的赊欠,连本带利已是四百文!我这小本经营,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周大树心里早有准备,连忙赔着小心,语速加快,努力让自己的话显得可信:“李大夫,您息怒,您听我说!我绝不是那赖账的人!实在是家里艰难,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现钱。但我们周家村,有房有地,我周大树在村里也是有头有脸……啊不是,是有根有底的人!绝不敢蒙骗您!”
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那张小心翼翼保管的路引,双手递到李大夫面前,仿佛那是什么了不得的凭证:“您看,这是村里给开的路引,上面有我们村里正的手印!我就是想去县城做点小买卖,也得靠这个!我人跑不了,家也跑不了!”
他指着路引上模糊的村庄名字和印章,继续解释道:“这次赊的药钱,连同上次的,我给您立个字据,十日!就十日!十日内我一定连本带利给您送来!要是送不来,您直接拿着字据去周家村,我那抵押的一亩水田,您直接收了!我绝无二话!”
李守仁将信将疑地接过那张粗糙的路引纸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倒是不假。他沉吟着,打量着周大树那看似诚恳(实则内心在疯狂计算系统利润)的老脸。医者仁心,终究还是对孩子的担忧占了上风,加上那一亩水田的抵押确实算是个保障。
“罢了!” 李守仁重重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看你也是为了孩子……就再信你一回!不过,话得说在前头!” 他语气严肃起来,“上次欠四百文,加上这副药,作价三百文,总共七百文!十日为期,逾期不候,届时莫怪李某按字据收田!”
“成!成!就按您说的办!多谢李大夫!您真是活菩萨!” 周大树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连忙千恩万谢。
重新写了欠条,按了手印,将那包着药的纸包紧紧攥在手里,周大树感觉像是打了一场胜仗。虽然债务又加重了,但他心里有底。有了这药,至少能安抚住铁柱一家,也能为自己利用系统赚钱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回到集市那个角落,只见周铁柱之前看守的那两筐野菜,几乎原封不动地摆在那里,只有零星几颗被碰乱了。周铁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讷讷不言。
周大树一看这情形,就知道老大肯定又是在那儿傻蹲着,没好气地照例训斥道:“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往这儿一蹲,跟个闷葫芦似的!这东西能自己长腿跑到别人筐里去?真是没用!看老子的!”
他挽起袖子,清了清嗓子,无视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突然扯开嗓子,用一种与周围叫卖风格迥异的、带着点夸张和煽动性的语调吆喝起来:
“来来来!看一看,瞧一瞧嘞!周家村后山现挖的‘翡翠如意菜’!清晨带着露水采,鲜嫩水灵赛过仙草!”
他这一嗓子,声音洪亮,用词新奇,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翡翠如意菜”?啥东西?
周大树见状,更加来劲,拿起一把洗得干干净净、绿得发亮的荠菜和马齿苋,在手里扬了扬:
“您瞅瞅!这品相!这颜色!纯天然,无虫害,绿色健康,吃出好气色!”
“家里孩子积食不消化?来点这个!清热去火,肠胃舒坦!”
“大人干活辛苦,嘴里没味?拌上一点,开胃爽口,吃饭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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