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钱勇那副如同见了阎王爷、冷汗涔涔、面无人色的模样,周大树知道,那页“监听记录”起到了预期的震慑效果。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钱勇明白,自己不仅“有货”,更有神鬼莫测的手段,绝非他们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
钱勇此刻心中已是翻江倒海,那页纸上记录的私密对话,如同梦魇般在他脑海中回荡。他再也不怀疑周大树。后面眼见周大树淡淡地问出那句话,他几乎是本能地,“噗通”一声就从凳子上滑跪下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与恭敬:
“周……周先生!钱某有眼无珠,猪油蒙了心,竟敢……竟敢对先生产生不轨之念!钱某该死!钱某该死!求先生恕罪!从今往后,钱某以及苏丁、铁越二人,唯先生马首是瞻,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磕头。
苏丁和铁越虽然不明所以,看不懂纸上内容,但见他们素来敬重、甚至有些畏惧的大哥竟然被一页纸吓成这副模样,甚至不顾身份地跪下,心中也是骇然无比。他们虽然浑,却不傻,立刻意识到这周老丈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两人对视一眼,也连忙跟着跪下,学着钱勇的样子,口称:“求先生恕罪!我等再不敢有二心!”
周大树要的就是他们敬畏,却不想搞得如此夸张,免得引人注意。他连忙起身,做出搀扶的样子(并未真的用力),语气缓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钱屯长,二位兄弟,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老汉我既然选择与你们开诚布公,便是存了合作之心。过去之事,就此揭过,不必再提。只是希望诸位记住今日,合作贵在诚,疑则生变。起来说话,莫要引人注意,低调行事方是长久之计。”
钱勇三人这才战战兢兢地爬起来,重新坐下,但姿态已经完全不同。之前是带着审视和优越感的官兵对老农,此刻却是如同学生面对深不可测的老师,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周大树看着他们的反应,心中满意,知道初步的“收服”已经完成。他不再提那页纸的事,仿佛那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话锋一转,回到了“正题”上。
“好了,些许小事,不必挂怀。我们还是来谈谈,真正能让诸位,也让老汉我,在这乱世安身立命,甚至谋求一场富贵的东西。” 周大树说着,从身旁那个看似普通的布包里,取出了一卷闪烁着金属幽光、粗细均匀的钢丝绳。
这卷钢丝绳的出现,再次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其材质的光泽、编织的紧密程度,与他们平日见过的任何麻绳、皮绳都截然不同。
“这是……”钱勇小心翼翼地问道,不敢再有任何轻视。
“此物,名曰‘百炼钢丝索’。”周大树信口胡诌了一个听起来很厉害的名字,“几位可以上手感受一下。”
苏丁性子最急,首先接过那卷钢丝绳,入手沉甸甸,冰凉坚硬。他用力扯了扯,纹丝不动。他惊讶地“咦”了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刀(那刀刃上还有不少缺口),示意了一下周大树:“先生,我能试试吗?”
周大树点点头:“但试无妨。”
苏丁得到允许,运足力气,挥刀朝着绷直的钢丝绳狠狠砍去!
“铛!”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火星四溅!
苏丁只觉得手臂一震,虎口发麻,定睛看去,那钢丝绳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而他的刀口,反而又崩出了一个小缺口!
“我的娘诶!”苏丁忍不住惊呼,“这……这也太结实了!比铁链子还硬!”
铁越也来了兴趣,接过钢丝绳,双手各执一端,使出吃奶的力气向两边猛拉,额头上青筋都暴了起来,手都勒出深深的痕迹,那钢丝绳却丝毫没有要断裂的迹象。他又尝试着用钢丝绳勒旁边一条板凳腿,稍微用力,坚硬的木头就被勒出了深深的凹痕。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铁越也赞不绝口,他看着那细韧的钢丝,眼中闪过军人的狠厉,“这玩意儿,要是两军阵前,偷偷摸到敌军身后,往脖子上一勒……” 他做了个绞杀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钱勇看着两位手下的测试,眼中也是异彩连连。他拿起一截钢丝绳,仔细摩挲着,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坚韧的质地,脑中飞快转动。
周大树看着他们先是惊讶于其坚固,然后又只想到杀人越货的用途,不禁有些好笑,带着一丝揶揄开口道:“几位兄弟,眼光不妨再放开阔些。此物除了当绳子捆东西,或者……勒脖子,难道就没别的用处了?”
钱勇闻言,连忙收敛心神,恭敬地问道:“请先生指点迷津!钱某愚钝,只觉得此物坚韧无比,若能量产,无论是军中捆扎辎重、设置绊马索,还是……正如铁越所言,用于夜袭、摸哨,都是极好的。莫非……还能用作弓弦?” 他想到弓弦也需要极强的韧性和强度。
周大树摇了摇头,不再卖关子,直接点明:“钱屯长觉得,若将此物,如同织布一般,编织成衣衫,穿在身上,效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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