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八年的初春,本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季节。然而,一则八百里加急的奏报,如同惊雷般打破了紫禁城的宁静——湖广武昌府爆发大疫! 疫情凶猛,染病者高烧不退,咳血不止,死亡枕藉!奏报中称,疫情已有蔓延之势,地方官府束手无策,恳请朝廷速派太医支援!
消息传入乾清宫时,朱元璋正握着朱雄英递来的春耕奏折,指尖的暖意瞬间被寒意取代。他猛地将奏报拍在御案上,紫檀木的案面震得砚台作响:“瘟疫?!又是瘟疫!” 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
瘟疫,自古便是悬在王朝头顶的利剑,一旦失控,十室九空,动摇国本!他立刻召集太医院院使周寿、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等重臣,商议对策。
片刻后,太医院院使周寿、户部尚书赵勉、工部尚书薛祥等重臣被紧急召入。周寿捧着奏报,指尖微微发颤:“陛下,据武昌府医官呈报,此疫似为‘肺瘟’,飞沫、接触皆可传染,染病者三日内若不救治,多会咳血而亡。如今府城已封,可周边村镇已有蔓延之势,再拖下去……” 话未说完,殿内群臣皆面露惨白,谁都清楚,烈性瘟疫一旦失控,便是十室九空的惨状。
“派太医!拨药材!赈粮米!” 户部尚书赵勉率先开口,语气急切却难掩慌乱,“臣这就令湖广布政司调拨菘蓝(现在的板蓝根)、金银花等清热解毒之药,再运十万石粮米过去!” 工部尚书薛祥也连忙附和:“臣令武昌府造棺木、设义冢,妥善处置亡者!” 可这些常规对策,在烈性瘟疫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朱元璋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边缘,心中满是焦躁 ——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疫情蔓延?
恰在此时,朱雄英被召至殿外等候(朱元璋处理政务时常让他旁听学习)。他听到殿内传来的只言片语——“瘟疫”、“武昌”、“传染极烈”、“亡数百人”……前世关于传染病防控的知识瞬间涌入脑海!巨大的恐惧和焦急让他坐立不安!
「瘟疫?!肺瘟?!传染性强?!这……这太可怕了!」
「必须立刻隔离!切断传播途径!」
「消毒!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东西都要消毒!用石灰水!煮沸!」
「水源!一定要注意水源卫生!防止污染!」
「还有……通风!保持空气流通!」
「医护人员……必须做好防护!戴面罩!穿防护服!」
「信息要透明!不能瞒报!要让大家知道怎么预防!」
「对了!增强体质也很重要!多运动!提高免疫力!」
这些清晰而急切的念头,如同密集的鼓点,毫无保留地传入朱元璋的脑海!
朱元璋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精光!那是震惊与狂喜,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救命的绳索。
隔离!消毒!水源!通风!防护!透明!运动!
这些词语,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套前所未有、却直指核心的防疫方略!远超他以往对瘟疫的认知!
殿内群臣见朱元璋突然沉默,还以为他在忧心疫情,工部尚书薛祥刚要开口再请旨,却被朱元璋猛地抬手制止。
“肃静!”朱元璋猛地一拍御案,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他目光如电,扫视群臣,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传咱旨意!湖广疫区,即刻实行‘七策’!”
“一、严行隔离!武昌府城及周边疫区,即刻封城!许进不许出!城内划分区域,病患集中安置于‘避疫所’,专人看护!健康者居家,严禁串门聚集!违令者,斩!”
“二、全面消杀!命工部调拨大量生石灰!疫区街道、房舍、污物,皆以石灰水泼洒!病患衣物、用具,皆以沸水蒸煮!死者遗体,深埋并撒石灰!严禁停灵、送葬!”
“三、洁净水源!严查疫区水井、河流!污染水源,即刻封禁!饮水务必煮沸!严惩污染水源者!”
“四、通风换气!疫区房舍,务必开窗通风!官府组织人力,清理沟渠,清除垃圾污物!”
“五、防护医者!太医院选派精干太医及医士,火速驰援!着工部、军器局,连夜赶制‘避瘟罩’(简易口罩)、‘护身衣’(类似隔离衣),供医者使用!医者轮值,确保休息!”
“六、宣谕百姓!官府即刻张贴告示,详述瘟疫传播途径、预防之法(隔离、清洁、煮沸饮水、通风等),晓谕百姓,安定人心!严禁散布谣言,违者重惩!”
“七、调拨物资!户部即刻调拨粮米、药材:菘蓝(现代的板蓝根)、金银花等清热解毒之药、石灰、布匹等,火速运往疫区!确保百姓基本生活与防疫所需!”
一连七条旨意,条条清晰,措施果决!尤其是“隔离”、“消杀”、“水源”、“通风”、“防护”等概念,让在场精通医理的周寿都感到震撼无比!这……这简直是针对瘟疫的釜底抽薪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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