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满半低着头沉默着,我不知道她在思考什么,就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做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保证。
等她再次站起身时,她给我留下了一个在我看来是代表着倔强的表情,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什么都保证不了。”
说完她慢慢朝门外走去,写满伤感的背影才刚刚融入到夜色下有些孤寂的巷子,她便在一个转身后消失在我的视野。
她走后,我走到了院子,注视着还被黑暗吞噬着的小楼,等待它的主人为它带来光明。
我无法设身处地的去理解白小满此时的失落,可当我看到她失去了往日的光芒时,心里还是在隐隐作痛,尽管她的光芒有时像极了正午带着强烈紫外线的阳光,令人避之不及。
……
这一夜后,整个杭州连续下了两天半的雨,雨停后,太阳再次散发起能量,雨水也很快就蒸发得无影无踪,就像它从没在这人间出现过。
周五下午,我正式递交了辞职信,而公司里除了我们部门经理和人事部的主管还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下班后,我坐在自己的工位,等待同事离去后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物品,把它们全都放在纸箱。
看着这个工作了半年多的公司,我在心里和它告起别。
虽然这个公司已经处在被淘汰的边缘,我还是衷心地祝愿它能像墙角的杂草一样,身处狭窄的空间却能破开阻碍,茁壮成长。
抱着纸箱坐上公交,我看着沿途钢筋水泥筑成的大楼发起了呆。
这一站已经彻底过去了,下一站又会在哪?
回到院子,我把纸箱放到了房间,又把晾在主屋屋檐下的衣服拿到了院子晒晒夕阳。
自从那一晚白小满离开院子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我试过发微信给她,也试过敲她的家门,可她却从不理会我,也不知道她在生我什么气。
如果不是夜晚窗户的缝隙透出几丝光线,我还一度以为她回家住去了。
菜地上的菜只剩几棵,而我种的向日葵已经发了芽,每次看着它们我就会想起程凝,而明天就是周六了,她会按照约定来看它们,然后我们一起去夏天的随缘酒吧。
我想消失了快三天的白小满也一定会在明晚出现,我倒要问问她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饭后,我在求职网上看起了招聘信息,看了一大圈才看到了两三个和我的专业相关的岗位,而且都集中在市区一带,虽然有些远,我还是投出了简历。
今夜的天气还算友好,有风,时隔两个夜晚,我又可以坐到院子里消遣这个无事可做的夜晚。
把躺椅搬了出来,脚朝着白小满家的方向,我躺了下来。看着昏暗的天空许久后,我慢慢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开始用其他的四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在一声手机提示音下,我从口袋摸出手机,睁开眼看起了信息。
发来的是程凝,她问我是不是已经辞了职,我把辞职和投简历的事情都告诉了她,随后我们开始聊起了天,从我的工作聊到了她的工作,最后又聊到了向日葵的嫩芽和明天的约见。
在我们聊天的最后,她问我如果我在上城找到了工作,是会住在小院还是在上城租个房子。
我想知道她问这个问题时内心的想法,于是把问题抛给了她:
“你觉得我住在哪比较好!”
没多久,程凝回复我:
“抛开租金,住的地方离公司近自然是有很多好处的。”
程凝的回复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我也是希望她这么回答的。
可是真的看到信息时我却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思绪也蔓延开来。我想象着自己真的搬离了这条我安身立命的巷子,站在繁华市区的某个角落看着遍地霓虹的都市,想念起这里破旧的一切,最后独自走回一个陌生的住所。
……
和程凝结束聊天后,我的躯壳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而大脑已不再是一片空白。我思考起自己的未来,随后陷入了无尽的茫然。
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没有预兆地掉落在了我的脸上,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对面的窗还是紧闭状态时,心里开始一阵失望。
我寻找起掉在我脸上的东西,发现那只是一片枯萎了的树叶。
一阵自嘲过后,我意识到隔壁这个突然闯进巷子的家伙已经彻底搅乱了我的生活。
而她却在搅乱过后躲起来整整三天都不露面,真是可恶。
想到这,我到杂货间搬出了梯子,最后坐在了她窗户正下方的院墙上。
拿出准备好的竹棍,我对着她的窗户敲了三下。
等待了十几秒,窗户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我又连着敲了几下,嘴里还喊着:
“白小满,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
我又抬起竹棍,准备再敲几下。
就在这时,窗户被猛地打了开来,我急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这个动作让我差点没坐稳栽下去。
看向皱着眉头正瞪着我的白小满,我不好意思地咧开了嘴,然后打量起她那张没有半点妆容的脸蛋和有些凌乱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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