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富阳,和饭店老板拿了程家的钥匙,我回到了院子,仔细看了看董拓给我的文件后,给叔叔打去了电话。
我很快明白了董拓的意图,惠州当地有一个专做母婴的巨头,而他的连锁门店里卖的产品大牌居多。
最重要的,那位老板和叔叔关系曾经很铁。
董拓是在我的身上看到了利用价值,话说回来,一个人还有利用价值,到底也算是一件好事。
叔叔言语中虽有迟疑,但还是让我自己决定,也说了如果我想要做,会全力相助,无非是搭上些人情,至于结果并不可测。
关系再铁,也分情况,朋友之交,最好公私分明。
我起了拒绝董拓的心思,不想在这份叔辈的交情里为自己谋一笔快钱。
几声轻微的敲门声传来,抬眼看去,程凝站在门口泛黄的灯关下,她带着笑,一只手垂落在身前,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敲打着门,调皮的风带动老旧的灯泡,让她的影子在地上无规则地晃动。
这个门很少有人会敲,就算有时它关着,进来的人也是一把推开,不会顾虑它的年迈。
瞥了一眼石桌上的文件,她问我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安静地听着来由的她并没有表态,倒是注意起文件旁的名片。
“这个人我听说过,你怎么会有她的名片。”
“今天和董拓在一起时撞上了,她也就给了我一张。”
“哦。”
微笑间,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残月还弯,当她背着手在院子闲逛时,我把文件收了起来。
自从向日葵死后,我和她第一次谈到了只有杂草的菜地,只是默契地不提及令她伤心的向日葵,可是谁都清楚那些个向日葵早已经在对方的脑里浮现过不止一次。
“何易,今天我接了个单子,最近可能要忙一阵。”
“你的身体吃不消的,该放权的就放,不必事事亲为。”
“嗯……”程凝盯着我的脸,又身上不知道捡掉了我头发上的什么东西,语气轻松地说:
“我是想让你高兴一下。”
微笑着我回看了她一眼,领了她的情的同时回道:
“我不想赚这笔钱,留在杭州,花时间找个有需求的大公司合作把广告位用出去。”
“好,其实我也不想你去……”她说着半抬头四周看了看,提高音量说道:
“要是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在这种清静的环境下,难免会很孤独。”
此时此刻,我并不厌恶程凝说的那种孤独感觉,回味起那段一个人的简单生活时,内心如同微风吹过,很是舒适。
沉默中我感觉手心一阵温暖,低下头时程凝已经牵住了我,而余光里她似乎正深情看着我半低着的头。
有了这段时间的相处,牵手代表的感情太过明显,无异于默认了我们的恋爱关系。
没有太多思量,在对不起她的这份情感和对不起自己的心面前,我下意识地选择了前者。
她是带着笑和我告辞的,我若无其事地提出了送她,因为我并不放心劳累了一天的她自己开车回去,而这一路我们只聊了她家老房子,过多三五天她就差不多可以搬进来了。
……
时间是一个情感缺失的人最大的敌人,坐在围墙上,拿着竹竿我一遍遍轻敲着白家紧闭的窗,内心并没有任何的幻想。
我知道我太不坚定,不能狠下心来做出违心的决定,不能狠下心来刺痛一个救了自己性命姑娘的心,更不能信守当初在医院许下的承诺。
月儿还是那么安静,连带着风也消失了,树叶不再摇晃,白家老楼的昏暗吞噬了竹竿的末端。
我想我可以重新对程凝有感觉,如果我能彻底忘了那个让我忘了她的人,而这样的假设是否真的能成立。
收拾竹竿,望向菜地,也许是时候再种些菜了,只种菜,别的一概不要。
从围墙上下来,将铁链紧紧缠绕了一圈又一圈,我紧紧锁上了院门。
……
程凝在三天后搬了进来,我的生活又发生了变化,早晨,我们一起上班,晚上一起回家。
我又种上了菜,可我不爱做饭了,只要不加班,程凝家的饭店成了我们晚饭的固定点,至于早晨,程凝经常会在我们出发去上班前到方记那里拿上她提前让方婶备好的早餐。
……
尽管我拒绝了董拓,但他并不因此和我疏远,而厚着脸皮的我几乎成了他的跟班。
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他也深知这一点,万幸他并不反感各种场合里知道分寸的我。
也是在他时常的话语打击中我更加明白,像我这样普通的人想要获得蛋糕,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放下的。
晴朗的周六,我早早来到居住着数不尽有钱人的小区,和董拓在小区里的网球场打起了网球。
我哪里会打什么网球,硬着头皮被他虐的体无完肤后,开始接受他的说教,听他吹嘘对网球的见解,活脱脱像一个隐藏实力的世界冠军。
吹嘘完也许是怕我对他的说教水平有所怀疑,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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