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后厨的小窗,给冰冷的金属抓痕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金边。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陈老板粗重的喘息声,和林风自己擂鼓般的心跳。那五道深可见骨的爪痕,像一道道烙印,灼烧着他们的神经,无声地宣告着一个超乎常理的事实:他们惹怒了某个看不见的存在。
“它……它被激怒了……”陈老板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他看着林风,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期待,而是掺杂了更深的恐惧和依赖,“小林,这……这怎么办?它会不会报复我们?”
林风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几道抓痕上,大脑飞速运转。昨晚的镇宅符显然起了作用,它阻止了“东西”偷窃生肉,但也招来了它的敌意。这说明,符法是有效的,但一张镇宅符似乎还不够。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动,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他知道,此刻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胆怯,否则陈老板这个唯一的“客户”可能会当场崩溃。
“老板,”林风开口,声音比想象中要沉稳,“它不敢怎么样。如果它想害人,昨晚就不会只在冰柜上留几道印子了。这更像是一种示威,一种警告。”
这番话,他其实说得毫无底气,完全是基于昨晚经验的猜测。但效果却出奇的好。陈老板听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你说的对!它只是吓唬人!”
林风走到冰柜前,仔细观察着抓痕。他用手指轻轻触摸那凹陷的边缘,一股阴冷尖锐的怨气仿佛还残留在上面。这不是普通的野兽,也不是什么小偷小摸的孤魂野鬼,这东西的怨气很重,而且带着强烈的贪婪和占有欲。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本符书上的一句话:“万物有灵,怨气所聚,则为妖邪。欲除之,先断其食,再断其路,最后以阳火焚之。”
断其食,他已经用镇宅符做到了。现在,是时候断其路了。
“老板,”林风转过身,对陈老板说,“今晚,我需要一些东西。糯米,最好是新的。还有,一口铁锅,最好是没怎么用过的。”
陈老板一愣:“糯米?铁锅?这是要做什么?”
“做阵眼。”林风含糊地解释道,“把它引出来,然后困住它。”
他其实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书上的符法千变万化,他只是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胡乱组合。糯米在民间传说中能驱邪,铁器属金,至阳至刚,他希望能用这些东西,布下一个简单的困敌阵。
陈老板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此刻林风在他眼里已经是半个神仙,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立刻点头如捣蒜:“好!好!我马上去准备!保证是最新最好的糯米!”
接下来的一个白天,林风过得心神不宁。他一边机械地洗着碗,一边在脑中反复推演着晚上的计划。他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临时拼凑出来的方法有没有用。失败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陈老板则一反常态地没有催促他干活,还特意让厨房给他留了饭菜。那顿午饭,林风吃得食不知味。
夜幕再次降临。
工友们走后,后厨里只剩下林风和陈老板。陈老板按照吩咐,将一大袋雪白的糯米倒在一个大不锈钢盆里,又从库房里翻出了一口崭新的小铁锅,放在了冰柜前的空地上。
一切准备就绪。
林风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昨天画好的那张镇宅符,小心翼翼地揭了下来。
就在符纸离开冰柜的瞬间,后厨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一股阴冷的风毫无征兆地吹过,吹得挂在墙上的勺子叮当作响。
“它来了!”陈老板吓得尖叫一声,躲到了林风身后。
林风也感觉到了,那股贪婪而饥渴的阴冷气息,开始在空气中弥漫。他没有慌张,而是迅速将铁锅倒扣在地上,把盆里的糯米均匀地撒在锅底和周围,形成一个白色的圆圈。然后,他将那张镇宅符,放在了铁锅的正下方。
做完这一切,他拉着陈老板,躲到了一排调料架后面,屏息凝神地观察着。
一分钟,两分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陈老板快要失去耐心,以为林风的方法失灵时,异变陡生!
那口倒扣的铁锅,突然开始轻微地振动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撒在周围的糯米,像是被无形的气流吹动,开始缓缓滚动。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不似人声的嘶吼,从铁锅下方猛地传出!
“嗷——!”
那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愤怒,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彻底激怒了。铁锅的振动越来越剧烈,上面的糯米开始跳跃,整个后厨的灯光都开始闪烁不定。
“它被困住了!”林风心中一喜,他的方法真的有用!
那东西在铁锅下方疯狂地冲撞,发出“砰砰”的闷响,但似乎被某种力量束缚着,怎么也冲不出来。
林风不敢耽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画好的、用自己心血绘制的“破邪符”,这是他昨晚准备的杀手锏。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上,符纸瞬间红光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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