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地把贾正毅迎进去,转头对曹国安摆摆手:我和贾老弟单独谈,你先去忙吧。”
曹国安刚想迈步,就被这句话挡在门外。
让老曹一起吧,说不定他能帮上忙。”
贾正毅开口了,冲李为民笑了笑:人多力量大,您说呢?
哦?你这是......哈哈!
见贾正毅胸有成竹,李为民顿时大笑起来。
果然没看错人,贾正毅在琉璃厂找到了周庆年的把柄!
简直是雪中送炭!
进来吧。”
李为民心情大好,挥了挥手,让曹国安也参与进来。
曹国安识趣地泡茶、递烟灰缸,安静地坐在一旁。
坐吧老弟。”
李为民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赵喜昌出事了,你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
贾正毅懒得绕弯子,直接怼了回去,顺便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一旁的曹国安听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
生老哥的气了?
李为民不仅没恼,反而苦笑:周庆年在琉璃厂干的那些事,我确实知道一点,不然也不会让你去查......
这解释很牵强。
贾正毅心中一动——当初派他去琉璃厂时,周庆年还没用账本威胁李为民。
也就是说,李为民手里还有别的把柄在周庆年手上。
会是什么呢?
贾正毅越发好奇,转头望向李为民:“老哥不肯说实话,让小弟无从下手。
赵喜昌被废,周庆年的情人失踪,这次秘密调查虽然摸到些线索,却还是像无头苍蝇……”
话到一半,他突然停住,转而说道:“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确认了赵喜昌是被周庆年派人废掉的。”
“老弟,你能确定?”
李为民一听这话,立刻绷不住了,一把抓住贾正毅的手臂:“你亲眼看见周庆年派人动手了?”
“推测的。”
贾正毅故作深沉,继续吊他胃口,“那天我刚找到周庆年的住处,就看见赵喜昌从里面出来,紧接着是个女人……”
“魏媛媛?”
“名字不清楚。”
贾正毅瞥了眼紧张的李为民,开始表演,“赵喜昌走后不久,那女人也离开了。
我本想跟上去,可这时周庆年急匆匆地回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李为民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周庆年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用账本威胁他的时候。
他强压怒火,继续听贾正毅往下说。
“周庆年进屋没几分钟,又冲了出来,左右张望,脸色难看,在门口徘徊许久,连门都没关就走了。”
“等他离开后,我溜进去搜查,发现一个地窖,可里面空空如也……”
“正毅?”
曹国安忍不住插话,“你的意思是,赵喜昌被废,是因为他和周庆年的情人联手坑了周庆年?”
“会是这样吗?”
李为民也疑惑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说不上来。
“我觉得不太像。”
贾正毅皱眉摇头,“如果是为了钱或感情,周庆年直接弄死赵喜昌不是更解恨?可他偏偏只挑了手筋、割了舌头,感觉……感觉……”
他故意欲言又止,装作陷入沉思。
谜底要让对方自己说出来才更有说服力。
“你是说,周庆年怕赵喜昌泄露什么,才废了他?”
曹国安难得机灵一回,说出了贾正毅想要的答案。
“有道理!”
贾正毅眼睛一亮,随即又皱眉沉默。
李为民心跳加速,急切追问:“老弟,你还想到什么?”
“总觉得不太对劲。”
贾正毅低声自语,看向李为民,“赵喜昌能有今天,绝不是傻子,他很清楚离开周庆年就什么都不是,反目得太突然……”
“不突然!”
李为民恍然大悟,咬牙道,“实话告诉你,我有个致命把柄落在周庆年手里,现在可能在赵喜昌或他情人手上。”
“什么把柄?”
贾正毅暗自兴奋,终于钓到关键信息,但同时也有些担忧——万一是娄家股份的账本,这戏就白演了。
不过可能性很小,那种账本牵扯太大,李为民就算死也不敢透露半个字。
“三年前,轧钢厂报废的五台轧钢机,是我经手卖出去的……”
李为民坦白道。
贾正毅明白了——什么报废?轧钢厂用的全是十几年前的老机器,不过是狸猫换太子罢了。
李为民胆子真大,这么玩简直不要命。
“计划本来天衣无缝,谁知被周庆年发现,他还拿到了转卖书和汇款单。”
李为民苦笑,“这件事总厂有位大领导也参与了,但我只是牵头人,分钱最少,背锅最重。”
“你想让我怎么做?”
贾正毅问。
三年前李为民还是采购主任,后来平步青云,恐怕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帮我解决周庆年,条件随你开。”
李为民最终仍没提娄家股份的账本——他怕贾正毅成为第二个周庆年。
“周庆年为这事废了赵喜昌,可见多重视,难办啊。”
贾正毅故作为难,不见肥肉不松口。
“想想办法,我相信老弟的能力。”
李为民犹豫片刻,咬牙道,“事成后,我给你一万块辛苦费,再加采购副厂长的位子。”
饼画得真大。
贾正毅心里冷笑,表面却点头:“老哥都这么说了,小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敢保证一定成功,但一定全力以赴。”
“老弟,你真要帮李为民?”
一出办公室,曹国安就忍不住问,“这是个机会。
李为民野心太大,做事不计后果,他要是倒了,对你我未必是坏事。”
“你怕了?”
贾正毅笑了——曹国安太天真,捞够好处就想抽身,哪有这么容易?
“确实怕了。”
曹国安叹气。
曹国安没藏着掖着,拽着贾正毅到角落:那五台新轧干机还在仓库吃灰,等两厂合并后,你知道会怎样。”
后果?
贾正毅心知肚明,但这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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