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属下即刻安排!”张明圣拱手领命,迅速点派几名文书参军,将一道道政令清晰明确地传达下去。
部署完内政,秦天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内政稍安,如今我既亲临,这太行西北区域的归属问题,便该彻底解决了!如今已是腊月,距离年关不过二十余日。我欲在正月之前,踏平乌萨、罗缅二寨,完成西北一统!届时,轮番换防,让李刺史新征的兵员来接替,也让在此征战数月的兄弟们,能回家过个安稳年!”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无不动容。
在这烽火连天、视士卒如草芥的乱世,主公有如此体恤之心,怎不让人心生感佩,愿效死力?
“主公英明!末将等必誓死效命!”众将齐声吼道,士气高昂。
秦天微微颔首,目光投向张明圣。
军师会意,命人抬上一张巨大的、笔触略显粗糙却标注详尽的地图。
这是数月来,斥候们用脚步丈量,甚至付出鲜血代价才绘制而成的西北区域堪舆图。
“主公,诸位将军,请看。”张明圣手持细棍,指向地图。
“我军目前实际控制区域,在此。”他划出了太行山脉以北的一小块,即便算上新得的草原,也仅占整个西北区域的三分之一。
细棍东移,落在被一条醒目的蓝色带状标记隔开的区域。
“剩余的两个心腹之患,便是盘踞于此的乌萨部落与罗缅部落。此二寨皆位于太行山脉以东。”
他详细剖析敌情:
“太行地势,东高西低。乌萨、罗缅占据山脉东侧制高点,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更兼彝人世代居此,极擅山战!他们熟悉每一条猎径、每一处可设伏的险隘。我军初来时,因不谙地形,即便装备精良,也在小山寨手中吃了不少亏。”
他顿了顿,点明关键劣势:
“山中作战,我军许多大型军械难以运输,沉重的铠甲有时反而成为负累。反观彝兵,他们身披本地特制的藤甲,以某种异种藤蔓编织,浸以秘药,轻便坚韧,防御不俗,极其适合在山林间纵跃攀爬,行动如风。其偷袭、扰袭之术,更是防不胜防。”
“幸赖主公洪福,诸位将军用命,我军稳扎稳打,分化瓦解,已将西侧诸多小寨逐一拔除。然而,”
张明圣的细棍重重地点在那条蓝色带状——太行瀑布上。
“这宽逾十丈的瀑布天堑,自山脉最高处奔泻而下,硬生生将太行山脉东西分割!乌萨部落借此天险,在瀑布沿线所有可能通行的要道设下重重关卡,驻以重兵。”
“瀑布东侧更是山林密布,彝兵藏身其中,伺机偷袭。我军若强行渡水攻坚,必遭迎头痛击,伤亡难以估量。故此前只能以粮草贸易、购买矿材为名,暂与之维持和平,以待时机。”
秦天静静听着,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瀑布源头的位置。
“军师,此处,便是瀑布的起源之地?”他手指点向山脉最高处的一个标记。
张明圣看了一眼,点头确认:
“正是。我等亦曾想过断其源头,然……此源头位于山脉东侧,需从乌萨部落的控制区方能接近。彼处必有重兵把守,且地势险峻,我军仰攻艰难,更有敌弓弩手埋伏于侧,实难成功。故而我等只能望‘源’兴叹。”
秦天目光又转向更东侧的罗缅部落,注意到一条相对平缓的路径。
“罗缅部落这边,似乎无天险可守?”
“主公明鉴。”张明圣答道。
“罗缅部落所在虽也易守难攻,但并无瀑布这等天然屏障。此前未动兵,一则是需同时应对两寨,兵力不足;二则是……彼时军中并无绝对强者可压制两寨高手。据探,两寨之主,皆有不俗武艺。”
秦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心中已有定计。
“既然如此,破局之法,便在这瀑布之上!”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瀑布西侧(己方一侧)的下游划过。
“传令!即刻动员所有能动用的人力,在我方瀑布下游,开挖一条引水渠!渠道要宽要深,沿着地势,一直延伸至我们脚下的这片草原!”
他又在草原上划出一个圈:“在此处,预先掘出一处巨大洼地,以为蓄水湖泊!”
张明圣微微一怔,面露疑惑:
“主公,瀑布之水,势大力沉,从高直泻,惯性巨大,若要使其改道,需在源头或其附近着手。在下游挖掘,恐难以引动上游之水啊……”
秦天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军师不必忧虑引水之事,我自有手段。你等只需按令,将渠道与湖泊挖好即可,务必在十日内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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