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草原的寒风依旧凛冽,但新立营寨中的人气却日渐旺盛。
秦天在此坐镇数日,核心事务便是完成关键的军队换防。
来自平山郡等三郡之地的四千新兵已然抵达。
其中一千是李家的私兵,训练有素,另外三千则是新募的壮丁。
这些新兵虽仅操练月余,战技生疏,阵列亦不算齐整,但精神面貌却格外昂扬,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对台上那道玄甲身影的狂热。
无他,秦天给予的待遇,在这乱世堪称厚泽。
凡入伍者,即刻发放安家粮八石、布一匹!此后每月尚有固定军饷:粮两石、肉干一斤。
折算下来,近乎三两银子!
若有不幸战死,更有抚恤金保障家小。
如此厚待,怎能不让这些原本可能挣扎在温饱线上的青壮感恩戴德,训练起来自然拼尽全力,令行禁止。
然而,优厚的待遇背后是巨大的消耗。秦天麾下如今兵马已至一万,其中更有三千耗粮更甚的骑兵。
军师张明圣呈上的账目清晰冰冷:仅日常训练,每月便需耗粮四万五千石;若遇战事,额外开销将使总数逼近五万石!这是一个足以让一个君主感到压力的数字。
“压力也是动力。”秦天看着账目,目光沉静。
所幸,与林家合作的商队已然出发,通往南方的贸易线即将带来收益。
加之李、林两家倾力来投时带来的九万石存粮,足以支撑数月,熬到秋收当无大碍。
即便有所短缺,待来年春耕之后,夏季用兵,首要目标便是那号称“天下粮仓”之豫州的门户——白云郡!
想到此前用两千白云郡俘虏换来一万石粮食的“交易”,秦天嘴角微扬。那高太守拖延半月,终究还是低头。
这等肥肉,岂能长久置于嘴边而不取?待基本盘稳固,第一个要敲开的,就是白云郡的粮仓!
换防计划迅速执行。四千新兵,两千驻守新得的草原,另外两千则分散至已平定的太行西北区域各要地,建立哨卡,维持秩序。
原本盘踞于此的大小山寨,在两大部落覆灭后,已无力反抗,大多选择归附。
秦天并未苛待,允许他们以工代赈,开采矿脉换取过冬粮秣,并开设互市。
中原的布匹、盐铁、米粮,对于物资匮乏的彝人而言是紧俏货;而彝人擅猎,大量的兽皮、肉干流入,正好补充军需。
一时间,竟呈现出几分畸形的繁荣。
清点缴获时,从乌萨、罗缅两大山寨搜出近万斤生铁矿,让秦天初时一喜。
然而,军师随后递来的数据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主公,”张明圣语气平和却现实,
“打造一副标准铁甲,需生铁一百五十斤。经反复锻打,去芜存菁,可得熟铁百斤,再千锤百炼成可用于锻甲的精铁,最终只得四十斤上下。一副铠甲,用料便在三十八、九斤之间。如此算来,这万斤生铁,仅能打造不足七十副铁甲。”
他顿了顿,给出另一个选择:“若将此万斤生铁直接售卖,依眼下市价,约可值两万四千石粮食。”
是换取急需的粮食,还是增强军队的防御?秦天沉吟片刻,眼中闪过决断:
“打造成甲!我军万余将士,披铁甲者尚不足七百!此批铁矿,必须化为甲胄!”
贸易线既已开辟,粮食压力稍缓,提升核心战力更为迫切。
然而打造军备亦需真金白银。张明圣补充道:
“自行开采锻造,成本已压至最低,然每副铁甲仍需成本约二十五两白银。而一副皮甲,造价不过五两。”
五倍的差价,对应的是防御力的天壤之别。秦天目前甚至无法做到万军人手一件皮甲,那需要五万两巨资!只能优先保障原有的五千老兵。
另一项重要资源则是草原地下发现的特殊矿脉,秦天将其命名为“岩土矿”。
此矿硬度远超普通铁矿,乃锻造精品铠甲的绝佳材料。
他立即下令优先开采,锻造出的铠甲,优先配给亲卫百骑与麾下诸将。
至于那半块坚不可摧的矿母核心,则被郑重封存,将由最好的匠人精心打造,成为他秦天专属的护身宝甲。
诸事安排妥当,秦天终于率领原驻守于此的四千百战精兵,踏上了返回翼州平山郡的归途。
平山郡,太守府(亦是州牧府)正堂,旌旗招展,甲士肃立。
今日,便是论功行赏之时。
校场之上,参与平定西北之战的将士们按功勋大小,依次上前,领取属于自己的赏赐——粮食、布匹、银钱,乃至记录在案的军功。
欢呼声、感激声此起彼伏,士气高昂到了顶点。
尽管府库的粮食肉眼可见地减少了一大截,但秦天认为值得。
军心,乃立身之本。
随后,重头戏移至堂内,核心文武齐聚。
秦天高踞主位,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肃然开口:“西北之战,赖诸位同心,方能克定。今日,便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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