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漫漫,行行复行行~
旅途漫漫,前路未知,若是身边再有个沉默寡言、能把天聊死的同伴,那日子可真是难熬得很。
所以,总得学会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不然,这漫长的三千里路,光是闷头赶路,怕是能把人憋出毛病来。
三日后,清晨。
东方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山间薄雾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露水气息。
兮淋宗巍峨古朴的山门——
“出云门”前,已是人影绰绰,不少弟子行色匆匆,或领取任务,或返回山门,开启新一天的修炼。
朱浪背着一个鼓鼓囊囊、几乎有他半个人高、用麻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袱,气喘吁吁、深一脚浅一脚地准时出现在了集合点。
包袱里塞满了各种耐储存的干粮(硬如石头的杂粮饼、咸得能齁死人的肉干、
以及王福关硬塞给他的那包据说“关键时刻顶一顿”但味道感人的行军丸)、几个大号皮质水囊、几块防雨防潮的油布、几件换洗衣物,
甚至还有一小包他偷偷摸摸在坊市买的、据说能提神醒脑的劣质清心茶叶。
看起来不像去执行任务,倒像是逃难或者长途行商的。
他赶到的时候,皎玉墨已经在那里静静等候了。
与朱浪这副“负重行军、随时准备野外求生”的狼狈形象截然不同,
皎玉墨依旧是那身简洁利落的蓝白弟子服,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松,静静伫立在那里,晨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整个人如同一尊精心雕琢、遗世独立的玉像。
他身无长物,只在腰间悬挂着那柄古朴内敛的百知剑,以及一个巴掌大小、绣着云纹的精致储物袋,显得格外清爽、从容不迫。
看到朱浪背着那个夸张的大包袱、呼哧带喘地跑来,
皎玉墨只是微微侧过头,朝他颔首示意,目光在他那几乎能装下一个人的包袱上停顿了极短的一瞬,眼神平静无波,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仿佛对这位师兄的“搬家式”准备风格早已习惯,又或者觉得这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半个表情。
“抱、抱歉,皎师弟,等久了吧?”
朱浪跑到近前,扶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背上沉甸甸的包袱,
“东西……带得稍微多了点,以防万一嘛。”
他心里其实在吐槽:你以为我想背这么多啊!谁让我是个“凡人”呢!不准备充足点,路上饿死怎么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晓得帮一下你师兄我!
“无妨。”
皎玉墨的声音依旧清冷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言简意赅地说道,
“时辰已到,我们出发吧。”
两人取出任务令牌,向值守山门的执事弟子出示查验。
执事弟子显然早已接到通知,核对无误后,便挥手放行,还特意叮嘱了一句:
“东南三千里,路途遥远,多加小心。周长老已在落霞城等候,莫要耽误行程。”
“多谢师兄提醒。”
朱浪和皎玉墨齐声应下,然后一前一后,踏上了通往山下、蜿蜒向东南方向而去的青石板路。
三千里的路程,对于不能御剑飞行、也没有飞行法器代步的炼气期弟子来说,是一段相当漫长且艰辛的旅途。
即便他们脚力远超寻常凡人,日夜兼程,餐风露宿,至少也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
起初的几天,朱浪还颇有些“仗剑(虽然是树枝)走天涯”的新奇和兴奋感。
毕竟,这是他穿越到这个光怪陆离的修仙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离宗门庇护的“长途旅行”。
虽然说上一次的经历,也是一场“长途旅行”,但这一次,还有一个人是和自己一起的啊!
他像个初出茅庐的游客,对沿途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高耸入云、云雾缭绕的奇峰怪石,
一望无际、林涛阵阵的原始森林,
奔腾咆哮、蜿蜒曲折的湍急大河,
以及路上偶尔遇到的、赶着驮兽、行色匆匆的商队,或是三两成群、同样在赶路的低阶散修…
…一切都显得那么新鲜,充满了异世界的风情,让他暂时忘却了任务的沉重和未知的危险。
但很快,这种新鲜感就被漫长路途的枯燥、疲惫以及……身边这位“最佳沉默旅伴”带来的、令人窒息的安静所取代了。
赶路,是一件极其单调乏味的事情。
尤其是在大部分时间都只能用双脚丈量大地的“修仙界古代”。
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位惜字如金、能用一个字回答绝不说两个字、能不开口就绝不发出任何声音的皎玉墨。
除了必要的、极其简短的交流,比如:
朱浪(指着前方的岔路):“皎师弟,前面两条路,地图上看好像都通往落霞城方向,走哪条?”
皎玉墨(目光在地图上扫过,又观察了一下路标和远处地貌):“左。较近,有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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