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参谋长则带来了更重要的消息:“赵司令在木兰那边也准备前往铁力,从汤原县搞到那批鬼子的芥子毒气,原本打算运往萝北县,看能不能通过渠道交给苏联人,换取一些支援。可是……”他叹了口气,“苏联那边现在内部斗争激烈,根本无暇他顾,对我们也是爱搭不理,靠不住啊!”
李文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讥讽心里骂道:“指望他们?苏联老毛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以后他们出兵东北帮我们打鬼子,干的事情也不比鬼子好哪去!他们当年进城后当街抢劫,甚至打死了我们的接收军官,最后不也是不了了之。他们当初支援我们,说白了也是为了利用我们牵制鬼子,避免自己两线作战。等到自己不得不参战了,才会真正下点本钱。鬼子和毛子,这俩邻居,没一个好东西!”
但是眼下他不能把这些话告诉他们,毕竟这是高层应该考虑的事情。只能说“求人不如求己,没了他们咱们难道不打鬼子了?”
“是啊,求人不如求己!”高军长重重一拍桌子,“最终还是得靠我们自己,靠像文远你这样的同志,靠我们千千万万不甘做亡国奴的华夏人!”
在歪脖子岭根据地,李文远收到了关于那批芥子毒气弹已运抵萝北的消息。他当即向在铁力行军目前驻扎在巴浪河的赵司令发去电报,郑重请求:
“赵司令,萝北芥子气,恳请交由我部处置。文远以性命担保,必使其不得祸害我中国一寸土地、一个百姓!留有奇用,可破当前危局。”
一个小时后后,赵司令的回电到了,语气凝重但充满信任:
“文远同志:电悉。准你所请,毒气弹交由你全权处理,务必谨慎!另,第七、第四师团遭我重创,短期无力大举进攻。然敌亡我之心不死,伪满调动穆棱、绥棱、桦川、牡丹江、齐齐哈尔等地军警宪特,发动所谓‘三江特别大讨伐’,兵力逾十万,规模空前,企图一举绞杀我三江抗联。形势极其严峻!”
同时赵司令也转达,陕北娘家的指示:
“北满诸军:敌集重兵,不宜固守硬拼。应趁新胜之威,化整为零,以游击对讨伐。敌攻我根据地,我则破其交通、拔其炮楼、袭其矿场、毁其铁道,在运动中歼敌有生力量,粉碎其囚笼政策。”
根据地的高军长和冯参谋长面对中央指示和敌情,迅速研判:
第三军、第六军主力装备得益李文远较前大有改善,弹药相对充足,且在各保甲、村屯的“铁血团”、“锄奸团”“义勇团”等外围组织中可以迅速补充兵员,发放武器即可形成战斗力,有能力执行中央的游击破袭方针。
第四、第五军在之前的汤原作战中主要负责策应袭扰,损失不大,亦可投入反讨伐作战。
赵司令最担心的,是第八军谢文东部和第九军李华堂部。这两支部队成立较晚,成分复杂,纪律性和战斗力都差。尤其是谢文东,对陕北派去的政工干部心存戒备,整合改造尚未完成。在此十万敌军压境的巨大压力下,这部分力量极易动摇甚至溃散。
李文远,深知第八军军长谢文东,副军长滕松柏,参谋长于光世及其手下第一师师长秦秀全,第二师师长关文吉,三师师长王子孚,四师师长尤连生,第五师师长董宪章,六师师长赵庆祥,第七师师长赫奎武,不久后就会叛变投敌,可以说整个第八军的上层领导,除了我党政委刘曙华,几乎全都叛变革命,给抗联造成极大损失。他立刻找到高军长,并再次电告赵司令:
“高军长并转北满抗联司令部:第八军谢部,其二师师长关文吉,第七师师长赫魁武据可靠情报,叛意已显,危如累卵。一旦生变,我军后方及三江抗联布局将遭重创。文远请求,率一精锐部队,携萝北芥子气,火速驰援谢部!若发现关文吉,赫奎武或其他人确凿叛变迹象,我请求授权,可就地执行纪律,以绝后患!”
李文远的请求极为大胆,涉及对友军内部事务的干预和生杀大权。但赵司令深知李文远之能与其情报之准,如果不是他带来的几十万大洋,整个北满根据地,整个北满省委,根本就没有像样的地下网络。更明白此刻稳住谢文东部的重要性。经过慎重考虑,赵司令回电:
“文远同志:准予执行!着你就近抽调精锐,携必要装备,速往第八军。司令部政治部主任魏风名、第三军直属连连长李东学,率部归你指挥。此行凶险,内有隐忧,外有大敌,一切以保护革命力量、维护大局为重,你自身安全亦至关重要! 切切!”
命令下达,李文远肩头的担子无比沉重。他不仅要面对外部十万敌军的“大讨伐”,还要深入内部关系复杂的第八军,在叛变的刀刃上跳舞,必要时需果断锄奸!
魏风名主任——那位日语流利从陕北和李文远一路作战的老战友,他和李东学凭借一辆拖拉机改装作战车,顺利回到根据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