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蕴含着的怨毒和愤怒,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炽热而猛烈,仿佛已经超越了人类情感所能承受的极限。
那怨毒如同千年寒冰,寒冷彻骨,让人不寒而栗;
而那愤怒则似熊熊烈火,燃烧着无尽的仇恨,几乎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这股怨毒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在他的内心深处肆虐着。
它不断地搅动着他的情绪,让他的心境愈发激荡,难以平静。
他的眼睛,原本是那么深邃而明亮,此刻却被这股怨毒和愤怒所占据,变得猩红而狰狞。
那里面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正熊熊地燃烧着,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烧成灰烬。
他挣扎着,试图冲破那混沌本源的禁锢,哪怕只是抬起一根手指,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冤屈而嘶哑变形,如同困兽的悲鸣。
审判高台上的盘龙柱还沾着昨夜的霜,被高台下烛火一照,竟透出几分冷硬的红。
玄天妖皇的袖袍猛地甩过玉石,那盏立在玉石上的灯笼“哐当”砸在玉石上,火焰溅起时,他已指着台下的李断,声音里裹着能撕碎人的戾气——
每一个字都砸得檐角铜铃乱响,连殿外盘旋的鸦雀都惊得四散而飞。
“你敢动我身边之人,我定不饶你!”这话原是人间宗门长老护门下弟子的决绝,此刻从妖皇嘴里说出来,却满是被触碰逆鳞的疯狂。
他往前踏了半步,腰间镶嵌的妖晶配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的声里,全是按捺不住的怒火。
站在一旁的虎妖依旧面无表情,眼瞳里连半分往日的忠诚都寻不见,仿佛魂魄被抽走——
这模样像极了被控制的傀儡,让妖皇想起那句“你怎么能把他变成这样?他曾是最护我的人啊”,只是此刻说出口,只剩咬牙切齿的质问。
李断却勾着唇角笑,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枚玉符。
妖皇看得眼热,那玉符是他去年赐给虎妖的护身之物,如今竟到了仇敌手里。
“人心叵测,竟到了这般地步?”
这句话那时只当是戏文里的感慨,如今才知,当信任的人被人攥在手里摆弄,连呼吸都带着疼。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尖青黑妖气几乎要凝成实质:
“你这般操纵人心,与邪魔何异?”
可此刻说出这话来,却满是无力的愤怒——他明明是万妖之主,却护不住自己的侍卫。
“玩阴的是吧?有本事光明正大来,别躲在背后搞这些下三滥!”
这话从妖皇嘴里蹦出来时,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真实。
他望着李断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又看向虎妖空洞的眼神,忽然想起前些日子还和虎妖商议如何对抗魔族,那时对方还笑着说“妖皇放心,属下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让您受半分委屈”——可现在,那些话都成了扎在心上的刺。
“你以为控制了他,就能让我服软?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是被威胁时的倔强,妖皇说这话时,目光像淬了毒的刀,死死钉在李断身上。
他又想起那句“我捧在手心的人,凭什么让你这般糟践”,喉间一阵发紧,声音都带上了颤:
“他跟着我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能让他忘了前尘旧事,在这里污蔑我?”
殿外的风忽然灌进来,吹得烛火猛地矮下去,妖皇的影子在墙上晃了晃,竟显得有些单薄。
“信任这东西,你毁了它,就别想再要回来。”
这句话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刀,他盯着李断,一字一句地说:
“今日你敢动我的人,他日我定要你,还有你背后的冥魔族,血债血偿!”
话音落时,他袖中的妖气骤然暴涨,整个审判高台都晃了晃,像是真要被这滔天怒火掀翻一般。
李断却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
“妖皇陛下,这可真是冤枉啊!我李断一向光明磊落,怎么会使出如此阴毒的妖法呢?这侍卫所言句句属实,可都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啊!”
“胡说!”妖皇气得浑身发抖,“我那侍卫对我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我!一定是你这恶贼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他的心智,才让他说出这番胡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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