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仍在玉佩上滑动,他话锋一转,语气添了几分冷峭:
就像你以为的牢不可破,
顿了顿,他抬眼望向高台之上的某处,似有所指,别瞧着光鲜亮丽,内里早被蝼蚁蛀空了根基,风一吹就塌,撑不了多久的。
道祖!
陡然一声厉喝划破沉寂,玄天猛地转过身,玄色衣袍在转身时猎猎作响。
他身后缚着的噬魂链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得绷直,链环相撞发出沉闷如雷的响声,却丝毫没能压弯他的脊梁——
那脊梁挺得比昆仑山的玉柱还要笔直,每一寸骨骼都透着不肯屈就的傲气。
他目光灼灼地盯住高台上的鸿钧道祖,声音撞在凝滞的云气里,激起层层回音,震得不少修为稍浅的仙者耳根发麻:
您亲眼瞧见了吧?这哪是什么审判,分明是冥界把咱们都当傻子耍!
高台上,冥界成罚判官猛地站出,厉声驳斥:
妖皇休要血口喷人!话本中所载皆有冥界卷宗佐证,怎会是编造?
佐证?
玄天扬眉冷笑,扬手直指那本仍在众仙手中流转的话本,泛黄的纸张翻动时发出声响,此刻听来竟比锁链碰撞更显刺耳,
他们拿编出来的故事当证据,是欺我们妖界无人识得真伪吗?
他向前半步,噬魂链再度绷紧,却拦不住那双燃着怒火的眼:
这纸上的字,笔尖的墨,哪一样沾了半分天地法则的真?就像拿露水当江河,拿萤火比日月,
说到此处,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不屑与嘲讽,滑天下之大稽!
笑声落定,他目光扫过台下瞬间失语的七界众人,最后仍落回鸿钧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铿锵:
道祖您眼亮心明,该知真凭实据是山,这玩意儿顶多算粒尘埃。今日我若不言,岂不是让宵小之辈真当妖界可欺?
“支持妖皇!”这一声呼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一般,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面。台下的人群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样,嗡嗡作响,议论声此起彼伏。
只见一个红脸修士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人群中炸响:
“冥府这操作,真是应了那句——你以为的步步为营,说不定只是别人画好的圈圈!”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手中的拂尘被他随意地往臂弯里一搭,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法器。
话音未落,旁边立刻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么?三百年前喊着要昭雪,三百年后拿本小说当凭据,这哪是断案,分明就是说书呢!”
这个人的语气同样充满了嘲讽,似乎对冥府的做法极为不满。
混沌判官周身的灰雾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一般剧烈地翻滚着,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狂风吹散。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难以承受这股强大的力量。
在灰雾的遮掩下,他的身影若隐若现,但可以看出他正慢慢地侧过身子,将灰雾中的轮廓对准了鸿钧的方向。
尽管他没有说出一个字,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无措和迷茫。
原本,这场审判应该是确凿无疑、铁证如山的,就像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样分明。
然而,现在这一切都被打乱了,仿佛有人突然掀翻了棋盘,棋子散落一地,原本清晰的规则也在瞬间被粉碎成了无数的粉末,随风飘散。
山风卷着碎叶掠过素仪脚边时,素仪的指节还在发白。
她攥着杨宝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嵌进对方骨缝里,掌心的冷汗顺着衣袖往下洇,在青灰色的布面上晕出两片深色的潮痕,像极了刚才崖边飞溅的水雾。
她仰头看他,鬓角的碎发被风拂得贴在颊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湿意,颤得厉害,真像只刚从蛛网里挣出来的蝶。
“刚才那石砾滚下来时,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她的声音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微哑,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杨宝手背上的纹路,“可握着你的手,倒像是抓住了沉浮里的根。”
杨宝喉结动了动,反手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些,掌心的温度透过湿衣渗进来,烫得像炭火。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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