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七界碑前高台周围的空气还裹着幽香未尽的沉郁,后土便已向前踏出一步。
高台上的神木地板上的寒霜顺着她的裙摆蔓延,每一寸凝结都带着刺骨的冷,珠帘在她身后叮当作响,每一声脆响都像敲在众人心尖,压得人喘不过气。
高台上,鸿钧老祖垂眸抚须,指尖拂过袖上云纹,似将这凝滞都拢入襟怀。
他瞥见身侧下边西王母那冻得能冰住气流的目光,慢悠悠开口,声音轻得刚好两人听见:
“王母你这眼神,比昆仑巅的千年雪还寒,再这么盯着,怕是七界碑都要缩着身子装哑巴了,好歹给它留几分碑面。”
西王母闻言,玉簪上的明珠晃了晃,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那周身的冷意竟淡了些许。
西王母依旧斜倚云座,玉簪明珠随珠帘轻晃,只是方才那能冻裂空气的目光,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她抬手拨了拨袖角流苏,没接鸿钧的话,却对着下方轻哼:
“某些人站得笔直,跟扎在土里的昆仑松似的,倒比本王母还绷得紧,怕不是待会儿要先僵成冰柱子。”
东海龙王敖广握着重渊珠,指节泛白,高台上若有若无的风声似都被冻住。
他悄悄松了松发酸的指节,对着身旁侍立的龟丞相虚影低声嘟囔:
“这珠子沉得跟灌了半片东海的水似的,再握下去,本王的手都要跟神木板上的寒霜粘在一块儿了,早知道该把你这老龟叫来替本王扛着。”
龟丞相虚影晃了晃,没敢接话,只悄悄用龟甲蹭了蹭敖广的袍角。
后土身侧的成罚判官面无表情,玄色官服上的字在宫灯下泛着冷光。
旁边一个捧着卷宗的小判官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大人,您今儿这官服看着比往常更冷,小的都不敢离太近。”
成罚判官眼都没抬,指尖在卷宗上敲了敲:
“总比你站着腿肚子打颤强,本判官至少握得住笔,你再抖,卷宗都要掉地上了。”
小判官赶紧攥紧卷宗,耳根微红。
而判官队列中,后戮——后土的亲弟,亦是李断、陈刑的顶头上司,正斜睨着身侧两人,眉峰微挑。
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你俩这紧绷的样,跟见了昆仑雪狮抢肉的狐狸似的,放松点。
天塌了有后土姐顶着,轮不着咱们这俩‘小判官’当顶梁柱,再绷着,待会儿说话都要打结了。”
李断攥着判官笔的手松了松,陈刑则悄悄呼了口气,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
高台下更显局促:万剑归元宗的苍玄子老道捻着三寸白须,青布道袍沾着尘土,目光却紧盯着殿中,时不时扫向人群里的玄天妖皇。
他指尖捻着须尖轻轻晃,低声嘀咕:
“这里的气氛绷得比我炼仙剑的炉弦还紧,再这么沉下去,老道这把白须都要被拧成麻花了——
要是等会儿真闹起来,可得先护好我的道袍,这可是穿了三百年的老伙计。”
火麒麟姐弟立在角落,火岩姐按住躁动的火云,火舞二姐拢着袖,眼尾扫过前方,唇角勾着点冷意。
火云踮着脚往前凑,尾巴尖的火星蹭得地面微微发烫,被火岩姐一把按回肩头:
“你再晃,跟没拴住的小火炭似的,当心把旁边仙娥的裙摆燎了,到时候你那点修为不够赔的!”
火舞瞥了眼弟弟炸毛的样,轻嗤一声:
“他啊,是瞅着那嵌魂熔炉眼馋,想凑上去比谁的火烈,忘了上次被昆仑雪浇得尾巴冒烟的糗样。”
火云耳尖一红,别过脸不吭声,尾巴却悄悄收了收火星。
杨宝攥着素仪的手,指腹蹭过她微凉的指尖,素仪垂着眼,睫羽颤得像风中残烛,两人都没敢抬头看珠帘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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