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神木地板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是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
东海龙王敖广身姿挺拔地立于高台席位栏边上,他那青金色的龙鳞在下方熊熊燃烧的真火映照下,时而明亮如金,时而暗淡如青,交相辉映,令人目眩神迷。
敖广的指尖轻轻捻着垂落的银白龙须,那龙须柔软而细腻,宛如丝绸一般。
他缓缓地吐了口气,气息如云雾般缭绕在他的唇边,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威压和力量。
他的目光如同深海里的礁石一般沉重而深邃,冷漠地扫过火中那个瑟缩的身影。
那身影在火焰的灼烧下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殆尽:
想当年,他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妖力,在七界之中肆意妄为,无人能挡。
就连那北海的冰晶盏,如此珍贵之物,他都敢毫不顾忌地抢夺过来,当作自己的玩物一般戏弄。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的他却遭遇了真火的焚烧,难以逃脱罪责。
那护体的妖丹,也在熊熊烈火中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态,眼看就要被烧得原形毕露。
遥想当初,他对那些冤魂视若无睹,将被他吸干灵力的小妖们像丢弃草芥一样随手扔进忘川之中,毫不留情。
可现在,他却被那些冤魂的索命之声吓得如惊弓之鸟一般,听到一点动静就慌忙往结界里退缩,仿佛那结界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如此前后巨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西王母端坐在一旁的琉璃座上,身姿优雅,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纤纤细指轻轻捏住羊脂玉杯,玉杯通体洁白,温润细腻,宛如羊脂一般,杯沿沾着的仙露还未及饮下,那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杯中微微滚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气。
然而,就在她准备将玉杯送到唇边时,指尖突然微微一顿,那羊脂玉杯也随之轻轻晃动了一下。
几滴仙露像是被惊扰的精灵,从杯中溢出,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恰好落在了她的裙摆上。
然而,西王母却对这几滴仙露的洒落视若无睹,她的目光依旧落在火中,那熊熊燃烧的火焰似乎并没有引起她太多的关注。
她的语气冰冷,宛如昆仑山顶的积雪,不带丝毫温度,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在她心中激起一丝涟漪:
“他这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啊!想当年,那些小妖们对他可是毕恭毕敬的,不仅捧上灵珠,还献上仙草,当作供奉一样呈给他。
而他呢,竟然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礼物,脸上还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容,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语都吝啬说出。
可如今呢,那些小妖们的魂魄都已经消散了,只剩下一丝执念还执着地前来讨要一个说法。
他倒好,不仅没有丝毫愧疚之心,反而还觉得这些冤魂太过吵闹,让他心生厌烦,甚至还妄图使用法术将这些冤魂直接打散。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明明是他自己得了好处却不认账,现在却还要对那些已经受尽苦难的冤魂如此冷酷无情。”
说完这番话,她缓缓地抬起手,将那只精致的玉杯轻轻地凑到唇边,微微抿了一口那杯中的仙露。
随着这一口仙露入喉,她的眼神中流露出的不屑之意似乎又加深了几分。
鸿钧老祖站在殿中,雪白的长须垂到胸前,他指尖慢悠悠捻着须尖,目光扫过殿内众人,又落回下方真火,声音不疾不徐,却像敲在玉磬上似的,字字都落得扎实:
“火不辨强弱,管你是仙是妖,只要藏着恶念,它就敢烧;
人不分仙妖,哪怕是修炼万年的精怪,守着正道就是对,背着罪孽就是错——这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是天地间最实在的理,可惜啊,有些人修了千年,反倒把最基本的理给忘了。”
后土坐在高台最上方的玄黑主位上,宽大的衣袍垂落在宝座两侧,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指节紧紧扣着宝座扶手的浮雕,连玉石都似要被捏出印子。
身旁的成罚判官见状,赶紧躬身拱手,头低得快碰到胸口,声音带着几分急促却又条理分明:
“娘娘,玄天此举,真是把‘自私’二字刻进了骨血里!有的人,为权弃魂灵,却还守着几分底线;
有的人,为利瞒真相,至少不敢害及众生;
有的人,为情守承诺,哪怕粉身碎骨也认;
而他,为私欲害了上百条灵命,吸了族里的火气,还想靠妖力蒙混过关——
这真火照出的,从来不是什么冤魂的影子,是人心最真实的模样,是善是恶,一照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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