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忽然捏碎手中玉珏,无数记忆碎片如萤火升空,有的映着西荒孩子啃树皮时指节泛白的枯瘦手指,有的闪着火族冷灶边冰碴子顺着锅沿往下滴的冷寂,直到一片裹着瑶池酒香的金边碎片飘到殿中最高处——
昊天在珠光宝气的宴会上醉眼朦胧,一手搂着盛着仙酿的玉瓶,一手挥开满脸焦急劝诫的仙官,吐字带着酒气却像淬了冰,格外清晰:所谓天道,不过是本帝指尖流转的玩物!
满场哗然瞬间炸开,苍玄子猛地攥紧拂尘,木柄上的纹路都被按出了印,他望着那片碎片朗声道:
苟利众生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旁边一位仙官脸色发白,却忍不住低声跟同僚嘀咕:
有些人穿得金衣玉袍,心却比西荒腊月的冻土还冷,连都敢当玩物,难怪百姓要饿肚子。
素仪猛地攥紧了杨宝的袖口,指尖冰凉得像攥着块西荒的寒石,袖袋里的树皮硌得掌心发疼,她盯着那片碎片,眼眶红得像浸了西荒的沙,声音发颤:
“宝哥,我们是不是……揭开了不该触碰的真相?”
杨宝拍了拍素仪的手,安慰道:
“别怕,素仪。真相或许会让人痛苦,但我们不能逃避。”
素仪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杨宝,“可是,宝哥,这真相可能会给我们带来危险。”
杨宝坚定地说:
“我知道,但我们不能因为害怕而放弃追求真相。我们要勇敢面对,无论结果如何。”
素仪咬了咬嘴唇,“宝哥,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那些坏人得逞,我们要为正义而战。”
杨宝点点头,“嗯,素仪,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素仪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宝哥,我相信你。我们一定可以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充满了勇气和希望。
真相从来不怕见光,就怕藏得太久,让百姓以为公道早死了。
杨宝反手握住她发抖的手,掌心的温度顺着指尖往她心里渗,目光扫过高台上那些眼神躲闪的众神,他敢说天道是玩物,就是觉得没人敢戳破他的把戏——可你看这满殿的人,谁不是揣着一口气等着这天?素仪垂眸摸了摸袖袋里的树皮,那是小石头最后留给她的,上面还沾着河床上的沙:
我总怕...怕我们拼了命,也换不回他想看见的暖。
杨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他走时攥着半块树皮,指缝里都是沙,就是盼着灵火能再暖灶,救灾粮能到孩子手里,咱不能让他白等。
这时人群后忽然传来一声嗤笑,是个一直缩在角落的仙官:
你们也太天真了,昊天掌着七界兵权,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难不成还能掀了神霄殿?
这话刚落,西荒老汉就拄着拐杖挪过去,浑浊的眼睛盯着他:
俺们庄稼人不懂兵权,只懂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吞了百姓的救命粮,就得吐出来;冻了孩子的身子,就得暖回来,这是天经地义的理。
火舞往火岩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攥着姐姐衣角,指腹蹭着姐姐粗布衣裳上的补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姐姐,就算这真相像西荒的风一样刮得人疼,也是小石头哥哥用命换来的,我们退了,他在天上该难过了。”
火岩摸了摸妹妹冻得发红的耳朵,眼神坚定地看向身边攥着弹弓、指节都泛白的火云,轻声安慰道:
“没错,火族的人从来不怕硬碰硬,何况现在这么多人站在咱们这边,就像灶里添了柴,总能烧暖日子。”
火云立刻举起弹弓,小脸上满是认真,白灵突然蹦过来,尾巴轻轻扫了扫他的弹弓,调侃道:
“哎哟,这小弹弓可比某些仙官的嘴管用,至少敢对着歪理放石子儿,不像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说错话丢了乌纱帽。”
火云被逗得咧嘴笑,又立刻绷起脸,挥舞着弹弓,义愤填膺地说:
“我这弹弓能打鸟,也能打坏人!谁拦着讨公道,我就打他的甲片!”
不远处有个仙将听见了,冷笑一声,不屑地说:“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敢说打坏人?等下天兵来了,看你们怎么哭!”
火岩立刻把火舞和火云护在身后,眼神像燃着的火苗,怒视着仙将,大声反驳道:“就算哭,俺们也是站着哭,不像你,拿着天庭的俸禄,却帮着恶人欺负百姓,连脸都不要了!”
白灵也跳出来,对着仙将做了个鬼脸,嘲讽道:“你这样的仙将,还不如我们这些小娃娃呢!”
周围的人们纷纷附和,指责仙将的恶行。仙将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恼羞成怒地吼道:“你们这些刁民,竟敢如此无礼!”
火岩毫不畏惧,挺起胸膛,大声说道:
“我们只是在维护正义,这有什么错?你身为仙将,不为百姓做主,反而助纣为虐,才是真正的无礼!”
仙将被说得哑口无言,他恶狠狠地瞪了火岩一眼,转身离去。火岩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小石头哥哥讨回公道,让那些恶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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