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将素仪护在身后,五色莲纹在周身流转成屏障,莲瓣虚影轻轻蹭过素仪的发梢,带着温润的灵力。
他望着前方天兵紧绷的甲胄与神将攥紧的打神鞭,喉结轻滚,轻声道:
你看,当谎言被戳穿时,他们总是如此气急败坏——仿佛声音再大些,就能把真相盖过去。
西荒的风似也透过殿门钻进来,卷着案几上的粮册边角轻颤,像在附和他的话。素仪往他身后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他的衣袖,那点温润的灵力让她慌乱的心稍稍定了些。
素仪的指尖微微颤抖着,紧紧攥住了袖袋里的干树皮,那粗糙的纹路仿佛在她的指腹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刺痛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她的眼眶中,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杨宝宽厚的背影,仿佛那是她在这荒芜世界中的最后一丝依靠。然而,当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案几上那半块干饼时,心中的刺痛愈发强烈。
饼上沾着的泥土,似乎还散发着西荒老汉的体温,那是他从怀里揣了三天的珍贵之物。
此刻,素仪的内心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每一针都带来无法言喻的痛楚。她想起了小石头,那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曾经攥着这样的树皮,满怀期待地对她说:
“素仪姐姐,等雨来了我就种桃树。”然而,昊天却将救命的粮食藏匿起来,让孩子连等待雨水的机会都失去了。
这个念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宝哥,我怕……怕这真相就算揭开了,那些走了的人,也吃不到热粥了。”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触摸着袖袋,感受着树皮上小石头留下的牙印。
那深深浅浅的痕迹,仿佛是孩子在饥饿中苦苦挣扎的证明,如今却如同一把利剑,刺痛着她的心。
素仪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眼前失去了色彩。
她默默地低下头,泪水终于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那半块干饼上,与泥土融为一体。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
怕啥!白灵突然从素仪裙摆后探出头,九尾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连案几上的火石都滚了滚,本来以为是天庭版听证会,结果变成鸿门宴,这昊天是真不打算演了?合着我们这是吃瓜吃到自己家,还得抄家伙上啊!
不是吧不是吧?他连救灾专用的灵石都敢偷,这操作怕不是把当土皇帝耍,以为捂上耳朵就没人知道了?
她尾巴尖勾着火石转了圈,眼里满是不屑,再说了,以为穿了龙袍就成了真天子,殊不知龙袍下裹着的是蛀虫的心,连百姓的救命粮都敢碰!
就在这时,鸿钧道祖缓缓起身,混沌气息从他袖中漫出,像一层薄雾裹住整个大殿,原本剑拔弩张的空气突然沉了下来。
他垂眸看着殿中对峙的两方,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
都住手。天道讲究因果循环,昊天若真负了七界,便是违了天道;诸位若只是逞口舌之快,也落不到二字。既然要审,那便请七界见证,一并审来——断不能让无辜者受冤,更不能让恶者藏拙。
他指尖拂过身前的虚空,竟有细碎的星光落下,那是混沌初开时便有的微光,似在为公道作保。殿内静得能听见星光落地的轻响,连最躁动的天兵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玄天的身躯猛地一抖,妖身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一般,瞬间消失无踪。他的身形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但那股压人的气场却并未消散,仿佛一层无形的威压笼罩着周围。
他微微抬起手,轻轻掸了掸衣袖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优雅而从容。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内心正翻涌着汹涌的波涛。指尖划过袖袋里的留影珠,那冰凉的触感让他的心跳稍稍平复了一些。
去年去火族的情景如电影般在他眼前不断闪现。火舞那消瘦的身影,将仅有的半块饼毫不犹豫地分给弟弟,自己却默默啃着树皮。西荒老汉那绝望的眼神,抱着饿晕的孙子,跪在天庭外苦苦哀求,却被无情的仙官一脚踹开。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着玄天的心。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天兵的方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锋芒的笑容:“诸位天将何必如此动怒?难道是被我一语道中了心事,这才急着杀人灭口?”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蕴含着无尽的威严。
说罢,玄天向前迈了半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弦上。尽管他周身的妖力已经收敛,但那股与生俱来的气势依然让人不寒而栗。神将身后的天兵们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长枪,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甚至有个年轻天兵的手在微微发抖。
“好个牙尖嘴利的妖皇!”神将怒目圆睁,手中的打神鞭如疾风般“啪”地砸向地面,震得细小的石屑四处飞溅。他死死地盯着玄天,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那愤怒仿佛要将玄天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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