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挽着沈心怡,如同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悠闲地穿梭在这片由金钱、欲望和顶级享受构筑的流动盛宴中。他看似随意地欣赏着两侧华丽的装饰和疯狂下注的赌客,实则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整个赌场的空间结构、安保人员的分布规律、监控探头的死角位置,一一刻印在脑海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哈瓦那顶级雪茄的醇厚、与各种昂贵香水交织的芬芳,以及那股无处不在的、能让人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的、属于金钱与博弈的独特气味。衣着暴露而性感的女郎、托着价值千金酒水的侍者,如同穿花蝴蝶般游走其间。
“看起来金碧辉煌,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放大了的欲望牢笼。”陆铮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洞悉本质的不屑,“用虚幻的胜负,钓着人不断沉沦。”
沈心怡轻笑,指尖在他掌心若有若无地挠了挠,像只调皮的小猫:“陈少一眼就看穿了本质,真是无趣呢。可这红尘俗世,又有几个人能像您一样,清醒地拒绝这种甜蜜的陷阱呢?”
就在两人行至一处可以俯瞰大半个赌场贵宾厅的观景回廊时,陆铮的微型骨传导耳麦中,突然传来了韩文渊急促而无比清晰的声音:
“队长!注意!九点钟方向,二楼贵宾回廊的阴影里!目标出现——是‘收藏家’!”
陆铮的脚步微微一顿,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神却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没有立刻转头,而是自然地带着沈心怡转了个身,仿佛在欣赏赌场另一侧的壁画,借着转身的角度,眼角的余光扫向了韩文渊指示的方向。
在二楼那灯光昏暗、被罗马柱投下重重阴影的贵宾回廊边缘,一个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雕像,静静地伫立在栏杆旁。
他身材高挑而瘦削,穿着一件面料考究的深灰色复古长风衣,领口高高竖起,遮掩住了大半张脸容。头上戴着一顶旧时代的宽檐礼帽,帽檐压得极低,在脸上投下一片深邃的黑暗,让人完全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然而,就在那片阴影之下,陆铮清晰地感受到了一双眼睛——冰冷、锐利,如同两颗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正穿透喧嚣与距离,死死地凝视着楼下赌场的某个方向。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股阴郁、陈旧、仿佛带着几个世纪尘封气息的危险感,与情报中关于“收藏家”的描述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收藏家”!
而就在“收藏家”目光所及的下方,一张位于赌场中央的德州扑克桌旁,气氛正显得格外凝重而引人注目。
那张桌上,围坐着几位气质迥异,却同样令人无法忽视的玩家。
正对着入口方向的,赫然是那个在欢迎晚宴上被陆铮当众落了面子、此刻正满脸阴鸷的北欧贵族——芬里尔·约尔姆。他依旧穿着那身考究的西装,只是领带被扯松了,手里把玩着一枚金币,眼神凶狠得像是一头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狼。
而在芬里尔左手边,坐着一个身材极其魁梧、如同棕熊般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敞开到胸口的丝质衬衫,露出浓密的胸毛和小半截狰狞的维京战船纹身,面前放着一杯伏特加,那双充血的眼睛盯着牌桌,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硝烟与血腥味。
“资料库匹配成功!”韩文渊的声音适时在耳麦中响起,“伊万·沃尔科夫,代号‘暴熊’。俄罗斯最大能源与军火走私集团的代理人,手里控制着西伯利亚好几条地下输油管线和非洲的几个私兵团。是个崇尚暴力、极其危险的角色。”
而在芬里尔右手边,则是一个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极简风格的银灰色连体裤,短发利落,戴着一副充满了未来感的单片眼镜,神情冷漠,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那不断跳动的数据能引起她的兴趣。
“那个女人……”韩文渊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数据,“塔尼娅·维科夫,代号‘算法女皇’。她是全球最大暗网数据交易平台‘奥米茄’的首席执行官,也是几个跨国科技寡头的幕后技术顾问。据说她的大脑已经进行了部分生物芯片改造,是个绝对理性的疯子。”
赌桌上还一位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紫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金丝眼镜的亚裔中年男子,脸上总是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眼神却如同精密的算盘,每一次下注都冷静得可怕,华尔街知名的对冲基金掌门人,代号“算盘”。
此刻,牌面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张公共牌,桌面上明牌是:黑桃A,红心K,黑桃10,方块10。
这是一副极其凶险的牌面,顺子、三条、葫芦,甚至皇家同花顺的可能都已出现!
芬里尔面前扣着的两张底牌,让他嘴角咧开了一个充满野性的笑容,他毫不犹豫地将一大摞筹码推入彩池:“五十万!!”
“算盘”推了推眼镜,仔细计算着概率和对手的表情,沉吟片刻,选择了跟注。
塔尼娅吐出一个烟圈,绿色的眼眸在牌面和芬里尔脸上流转一圈,轻笑一声,也推出了筹码:“陪你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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