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公章这种俗物,太重,太脏,还容易磨损你这双弹琴画画的手。”墨宏达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伸出了手,“还是让我这个粗人来保管吧。你就只管出谋划策,剩下的脏活累活,我来!”
柳如云看着那双伸到面前的大手,又看了看旁边那一堆价值连城的包包,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是一场极其低端、粗暴、但却无法拒绝的“赎买”。
墨宏达并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而是用了一种“我心疼你”的油腻借口。如果她这时候拒绝,那就是不识抬举,甚至会直接引起墨宏达的警觉。
柳如云咬碎了银牙。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墨宏达这个昨天还被她忽悠成“开明君主”的男人,今天突然就变回了那个多疑的小农地主。
是谁?
她的目光穿过墨宏达的肩膀,看到了站在门口,低眉顺眼仿佛一尊雕塑般的柳依依。
是她!
柳依依似乎感应到了目光,微微抬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恭敬笑容,然后继续低头数着手里的抹布纹路。
柳如云深吸一口气,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那枚还没捂热的公章,轻轻放在了墨宏达的手心。
“墨总说得对,是我欠考虑了。”柳如云的声音依然温柔,但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我也觉得,这种重要的东西,只有在您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哎!这就对了嘛!”墨宏达拿回公章,感觉魂儿都归位了,立刻把那一堆包包推到柳如云面前,“拿着,别客气!以后想要什么跟哥说!”
这一局,前妻柳依依,仅用一句“无心之言”,完胜。
……
接下来的日子,墨氏灵运大厦里上演了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柳如云试图重新夺回控制权。在早间高层会议上,她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复杂图表,侃侃而谈:“墨总,根据目前的灵力宏观经济模型,我们需要构建一个多维度的商业闭环,利用区块链符文技术,打通上下游的生态壁垒,实现颗粒度对齐……”
墨宏达听得云里雾里,眉头紧锁,眼神开始涣散。这些词分开来他都认识,连在一起就像是他在听《道德经》。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端茶倒水的柳依依,突然“不小心”碰倒了一个茶杯盖。
“哎哟,对不起。”柳依依一边擦桌子,一边小声嘀咕,“这就跟咱们以前在菜市场卖菜一样嘛,就是要把葱姜蒜和肉捆在一起卖,还得让买肉的人觉得占了便宜。”
墨宏达的眼睛瞬间亮了。
“对!对对对!”墨宏达一拍大腿,指着柳如云说道,“如云啊,你说那一堆没用的干啥?还是依依说得明白!就是捆绑销售嘛!搞什么生态壁垒,听着怪吓人的。”
柳如云站在台上,手里的激光笔差点被她捏断。
她辛辛苦苦构建的高端商业模型,被这个没文化的村妇用“卖菜”给解构了?最可气的是,墨宏达这个土老板,居然还真的只吃这一套!
这就是“降维打击”。
柳如云总是试图把墨宏达拉到“精英”的高度,用高深的理论去包装他,让他产生一种虚幻的成就感。
而柳依依,则是直接蹲下来,把墨宏达拉回泥土里。她用最接地气、最粗俗、但也最容易理解的大白话,把柳如云的所有高端话术统统翻译成了“大葱味儿”。
墨宏达觉得:还是原配懂我这口糙糠啊!
……
到了晚上,这种“争宠”更是达到了白热化。
作为凌烟城的新贵,墨宏达的应酬多如牛毛。以前,为了所谓的“面子”和“人脉”,只要有人请,哪怕是路边修脚店的老板,墨宏达都要去喝两杯。
柳如云的策略是“高端社交”。她会帮墨宏达筛选请柬,只去那些有大人物出席的酒会,并教他如何品红酒、如何谈论艺术。
但今晚,柳依依却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手里拿着墨宏达的行程表,直接拦住了来接人的司机。
“这个‘王记灵材’的王老板,听说上个月刚因为卖假货被查了,墨总去了掉价,推了。”
“这个‘醉仙楼’的局,全是些想借钱的穷亲戚,去了也是当冤大头,推了。”
“还有这个,什么商会副会长,那就是个拉皮条的,墨总现在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跟这种人混在一起?推了。”
柳依依一边划掉行程,一边对着墨宏达念叨:“老墨啊,你现在身子骨不比当年了,那些无效社交少去。有那功夫,不如在办公室里歇歇,养养神。”
墨宏达本来还在犹豫,一听这话,心里那个舒坦。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心疼我!如云那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让我去卖笑,依依这是为了我的身体让我保命啊!
“推了!全推了!”墨宏达大手一挥,感觉自己无比英明。
这一晚,原本应该醉生梦死的墨宏达,难得清醒地坐在办公室里。
柳如云见状,立刻端来了一杯泛着蓝光的精致药剂:“墨总,这是我托人从丹鼎阁求来的‘清心醒神露’,九天学府的最新配方,能缓解疲劳,提升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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