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岩的心提了提,却没停。他知道护木兽通灵性,只要不恶意伤灵木,兽不会平白伤人。他继续往上攀,每一步都很稳,手指的血珠沾在石棱上,竟和岩石里的脉气融在一起,没留下一点痕迹。终于,他的手够到了崖顶的边缘,借着臂力,翻身爬了上去。
刚站稳,一阵带着木香气的风就吹了过来,崖顶的景象让他愣了——满地都是灵木,棵棵都有丈高,树干泛着浓绿的光,树皮上的脉纹像活的一样,在光里轻轻流动。最中间的那棵灵木最粗,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干上的脉纹更密,泛着的绿光也最盛,显然是崖顶的灵木王,也是他要砍的木。
而在灵木王旁,站着那只护木兽。兽似鹿,却比普通鹿高大,鹿角泛着淡青的光,角上还挂着几片灵木叶,兽眼像两颗浸在水里的墨玉,亮得能照见人影,它的蹄子踩在灵木丛里,每一步都轻得像猫,没踩坏一片叶子。兽看到松岩,眼里闪过一丝警惕,轻轻“呦”了一声,鹿角上的光更亮了,像是在警告他别靠近灵木王。
松岩没动,慢慢放下背上的砍柴斧,斧柄上的山神纹泛着淡淡的青光,和护木兽鹿角的光隐隐呼应。他朝着兽鞠了一躬,声音放得很轻:“兽仙,我不是来毁灵木的,是来救全域的。跨域共生阵的主梁断了,时蚀在蔓延,陈塘关的麦垄要枯了,东海的海脉要断了,只有这灵木王能当新梁,修好了阵,才能护着灵木崖,护着所有生灵。”
护木兽歪了歪头,鹿角上的光晃了晃,它慢慢走到松岩面前,鼻子凑到他的手上,闻了闻指腹的血珠,又闻了闻他怀里的麦种和伴生贝。贝面的蓝光和麦种的金光顺着兽的鼻子往上爬,缠在鹿角上,兽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轻轻“呦”了一声,转身往灵木王旁退了两步,用鹿角指了指灵木王的树干,像是在同意他砍木。
松岩心里一暖,朝着兽又鞠了一躬:“多谢兽仙。我会顺着灵木的脉纹砍,不损它的脉气,砍下来后,会让它成为共生阵的主梁,护着全域,也护着灵木崖。”他拿起砍柴斧,走到灵木王前,仔细观察树干上的脉纹——脉纹是螺旋状的,从树根绕到树梢,像一条绿色的灵蛇。他按照山神教的方法,将斧刃对准脉纹最密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默念“护全域,护灵脉”,然后轻轻挥下斧头。
斧刃刚碰到树干,灵木王就泛出更亮的绿光,脉纹顺着斧刃往上爬,缠在斧柄的山神纹上,两者的光融在一起,像一道绿色的闪电。斧头切入树干的声音很轻,没有普通木头断裂的“咔嚓”声,反而像泉水流过石头的“潺潺”声,树干的切口处,绿色的脉气像水流一样往外涌,却没散,反而在切口周围慢慢凝聚,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膜。
松岩的动作很稳,每砍一斧,都跟着脉纹的方向调整角度,他的汗水滴在树干上,被脉气轻轻托住,融入树干里,树干的绿光也更盛了。他砍了约莫半个时辰,灵木王的树干终于被砍出一道深痕,再砍一斧,就能断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最后一斧,却突然听到崖下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男人的喊叫声:“那樵夫在上面!快!别让他把灵木砍走!”
是吞噬派的余党!松岩心里一紧,回头往崖下望,只见三个穿着黑衫的男人正往崖顶爬,手里握着短刀,脸上带着狞笑——他们肯定是跟着他来的,想抢灵木烧毁,让共生阵彻底破了。
“呦!”护木兽突然朝着崖下吼了一声,鹿角的光瞬间变得刺眼,它的蹄子在地上刨了刨,像是在准备战斗。松岩握紧斧头,心里有了主意:“兽仙,你帮我挡着他们,我尽快砍完灵木!”
护木兽点点头,朝着崖边跑去,对着爬上来的黑衫人“呦”地吼了一声,鹿角的光朝着男人射去。最前面的黑衫人刚爬到崖顶边缘,就被光射中,“啊”地叫了一声,手一松,差点掉下去,后面的人赶紧拉住他,却也不敢再往上爬。
松岩趁机挥下最后一斧,“潺潺”一声,灵木王的树干终于断了。断下来的树干没有往下倒,反而被崖顶的青雾轻轻托住,慢慢落在地上,树干的切口处,绿色的脉气还在流动,切口竟在慢慢愈合,没损一点脉气。松岩赶紧上前,想把树干扛起来,却听到身后传来“呼”的风声——是一个黑衫人绕到了他身后,举着短刀朝着他的后背砍来!
“小心!”松岩刚想躲,护木兽突然冲了过来,用鹿角狠狠撞向黑衫人。男人被撞得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灵木上,短刀掉在地上,他爬起来,还想冲过来,却被护木兽用蹄子按住,动弹不得。另外两个黑衫人也爬了上来,举着刀朝着松岩砍来,松岩举起砍柴斧,斧刃的山神纹泛着青光,朝着男人的刀砍去。
“当”的一声,斧刃和刀撞在一起,男人的刀被震得脱手,松岩趁机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男人往后退,正好撞在护木兽的鹿角上,疼得惨叫一声,瘫在地上。最后一个黑衫人见状,想往崖下跑,松岩扔出一粒麦种,麦种的金光正好砸在他的腿上,男人腿一软,摔在地上,被护木兽踩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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