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之心号的甲板上,夏洛和罗根的身影悄然浮现,仿佛从阴影中析出。
“维克托,下潜。”夏洛的声音通过舰内通讯清晰地传达给每一个人。
“收到。”
厚重的合金装甲在精密机械的驱动下,严丝合缝地闭合了所有甲板开口。舰体外壳的流线型结构发生微调,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震动,庞大的钢铁巨舰无声地沉入漆黑的海面之下,没有激起一丝多余的浪花。
舷窗外,月光被深蓝色的海水迅速吞噬,取而代代的是一片幽深与寂静。只有舰体自身的光源,在黑暗的深海中投射出两道孤独的光柱,偶尔有好奇的深海鱼类被光吸引,又惊恐地逃离这个钢铁巨兽。
“现在,整个海军大概都在抓狂吧。”韦德晃荡着双腿,坐在控制台旁的一张高脚椅上,嘴里嚼着一块牛肉干,“一艘能把中将舰队当靶子打的巨舰,说没就没了,连个泡都不冒。我猜那个叫芙拉吉尔的独臂大姐姐,现在一定在病床上画圈圈诅咒我们。”
“她能活下来,已经是运气。”罗根擦拭着自己的利爪,语气平淡。那一战,韦德显然手下留情了,否则芙拉吉尔没有生还的可能。
“没办法,谁让她长得还不错呢。”韦德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可是个有原则的帅哥。”
就在这时,指挥室内一个独立的通讯台发出了“布鲁布鲁”的轻响。那是一只外壳被特制金属包裹,看起来异常精密的电话虫。
夏洛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是我,妮可·欧尔比雅。”电话虫那头传来学者冷静而略带疲惫的声音,背景里似乎还有翻动古老书卷的沙沙声。
“有效率。”夏洛言简意赅。
“奥哈拉的知识古籍中,确实有关于‘纯金’的零星记载,但它们都指向一个更古老、更离奇的传说——‘灯笼大人’。”欧尔比雅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说。”
“‘灯笼大人’并非神明或遗迹,它是一种生物。”欧尔比雅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根据古书记载,它的学名被标注为‘ゴッド·バロン’,一种超巨型发光鱼类。体长……可能超过两万米。”
指挥室内,连一向玩世不恭的韦德都停下了嚼东西的动作,古斯塔夫和维克托更是面面相觑。两万米长的鱼?那几乎就是一座移动的岛屿。
“纯金就在它的体内。”欧尔比雅继续说道,“大约两百年前,西海有一座以炼金术闻名的城市。城里有一位天才科学家,米斯琪那·阿希耶。他的女儿奥尔嘉身患绝症,为了延续女儿的生命,等待未来可能出现的解药,他倾尽所有,创造出了‘纯金’,并将其打造成了一枚戒指,戴在了女儿手上。”
“然后呢?”夏洛追问。
“在一个庆典的夜晚,纯金戒指散发出的光芒,意外引来了在深海中洄游的‘灯笼大人’。那条巨鱼……将整座城市连同奥尔嘉一起,一口吞了下去。从那以后,奥尔嘉和她的城市,就在鱼腹中度过了两百年。”
韦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忍不住插嘴:“等会儿!在鱼肚子里待两百年?那小姑娘岂不是成了个两百多岁的老奶奶?还是说……她现在是一坨风干的鱼食?”
电话那头的欧尔比雅显然听到了韦德的声音,她沉默了片刻,才解释道:“纯金的力量可以延缓甚至停止时间的流逝,保持生命的活性。理论上,奥尔嘉应该还维持着当年的模样。鱼腹内的环境隔绝了外界,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有趣。”夏洛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怎么找到它?”
“这才是关键。”欧尔比雅的语气变得郑重,“要找到‘灯笼大人’,需要三个步骤。第一,找到米斯琪那·奥尔嘉的生命卡。第二,等待两百年一遇的‘大海潮’。只有在大海潮期间,‘灯笼大人’才会浮上浅海。第三,在大海潮来临时,通过生命卡指引的方向,找到它。”
“生命卡在哪?”
“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古籍中提到了一个人名,阿尔米拉。她是一位长寿者,似乎是当年那座城市居民的后裔,或者与阿奇诺博士有某种关联。她或许知道生命卡的下落。我查到了一个她可能隐居的坐标,在伟大航路前半段的一座小岛上。”
欧尔比雅将一个海域坐标报给了夏洛。
“很好。”夏洛记下坐标,“你的效率让我很满意。记住我们的约定,欧尔比雅女士。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我会的。”
通讯中断。
指挥室内一片寂静。
“船长……这听起来……比神话故事还离谱。”古斯塔夫推了推眼镜,表情有些呆滞。
“是啊,在鱼肚子里找一个戴着戒指的小姑娘,这任务简直……”韦德抓了抓脑袋,忽然兴奋起来,“简直太酷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鱼肚子里的城市是什么样了!有厕所吗?有墨西哥卷饼店吗?两百年没交房租,会被房东赶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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