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开始出现一道道深深的斩痕,木屑纷飞。
在一次双刀齐出的十字重斩被鹰眼竖刀硬撼架住之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力量僵持。刀锋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鸣。
“你的双刀流,”鹰眼的声音在激烈的对抗中依旧平稳,却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审视,“摒弃了所有花哨,只剩下‘斩’的本质。比起两年前在蜂巢岛那个只知疯狂杀戮的野兽,现在的你,终于有了‘剑士’的模样。”
韦德面具下的牙齿紧咬,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
僵持打破的瞬间,韦德仿佛预判到了鹰眼反击的角度,左手的刀以不可思议的柔韧角度扭转,并非格挡,而是如同毒蛇般沿着黑刀的刀脊反削向鹰眼的手腕!同时右手刀力量暴增,试图压制黑刀。
这一下变化奇诡突兀,兼具速度与致命的精准。
鹰眼的瞳孔微微一缩。一直稳如磐石的下盘,终于向后滑退了半步!同时,他握刀的手腕一抖一震,一股更凶猛霸道的劲道自黑刀上炸开,不仅震开了韦德右手刀的压制,刀锋更是划出一个精妙的小弧,“铛”地一声,精准地磕在了韦德反削而来的左手刀刀镡之上!
“呃!”
韦德左手一阵酸麻,长刀险些脱手。但他右手的刀几乎在同一时间,抓住鹰眼因震击而产生的、那微小到几乎不存在的力道转换间隙,突破了防御圈,刀尖直刺鹰眼左肩!
鹰眼向后滑退的半步,在此刻显现出价值。正是这半步,让这刁钻的一刺,最终只划破了他肩头黑色大衣的布料,并在内里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而鹰眼的反击,也随之而至。黑刀·夜的刀尖,在韦德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且左手刀受制的瞬间,如同瞬移般点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冰冷的刀尖,传来死亡的触感。
一切戛然而止。
“呼……哈……哈……”韦德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面具边缘和下巴滴落。他右手的长刀还保持着前刺的姿势,左手刀低垂。他看了一眼鹰眼肩头被划破的衣物,又感受着喉间的冰冷。
胜负,在毫厘之间已分。
但他通红的眼中,没有不甘,只有一种近乎灼热的兴奋和满足。
鹰眼缓缓收回了黑刀,插回背后。他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的破损,然后抬眼看向喘着粗气的韦德。他的呼吸,也比平时略微深沉了一些。
“你让我,”鹰眼平静地陈述,“很尽兴。”
他顿了顿,补充道:
“韦德”
韦德闻言,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了满是斩痕的甲板上,却忍不住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畅快却牵动伤势的大笑。
“虽然蒙上了脸,也舍弃了果实能力。”鹰眼看着韦德,平静地说道,“但剑术的风格,是一个剑士的灵魂,不会改变。在你出第一刀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
“哈哈哈,好吧。”韦德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揉着发麻的肩膀,“不愧是老大承认的大剑豪,真是个怪物。”
他看着鹰眼,好奇地问道:“这架势,是打算去找我们船长了吗?三年的约定,还没到期吧。”
“还差一点。”鹰眼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的海平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在去蜂巢岛之前,我打算先见一个朋友。”
他的话音刚落。
一个爽朗而富有磁性的笑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整片海域上。
“哟,米霍克!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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