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重量比狮驼岭鏖战后更沉,比黄风岭对峙时更重——不再只是兵器本身的分量,更是被仙佛一次次偏袒刺痛后的清醒,是护佑众生的责任压在肩头的沉。他垂眸看着掌心因用力而凹陷的纹路,脑海中闪过白鹿精有恃无恐的鬼脸,闪过南极仙翁冷漠的眼神,闪过牢笼里孩童们沙哑的哭喊声,那些画面如钢针般扎进心里,彻底戳碎了他对仙佛仅存的最后一丝期许。
“从今日起,再无什么仙佛情面可讲。”他抬眼看向唐僧,金瞳中虽仍有怒色,却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坚定,“这取经路的尽头,灵山之上,必然有一场彻底的清算在等着我们——他们把我们当棋子,把百姓当草芥,那就别怪俺老孙掀了这棋盘。”他将金箍棒往身侧一拄,棒尖砸在青石地上溅起几点火星,“前路若再遇这等仗势作恶的妖精,再逢这等颠倒黑白的仙佛,不用他们来拦,俺便一路打过去,打到灵山,打到他们给三界众生一个公道!”
“悟空,大闹天宫被压五百年后,你仍是想继续下去吗?”唐僧的声音轻轻响起,打破了空气中的紧绷。他走到墨臻面前,僧袍在风里微微摆动,眼底没有责备,只有藏不住的疼惜与忧虑。手中的念珠已停止转动,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珠粒,“五百年的寒苦,为师知道你受够了。可掀翻棋盘容易,护得众生周全难——你要的公道,为师懂,可真要与仙佛为敌,前路的凶险,比狮驼岭的烈火、比丘国的毒雾,还要烈上百倍千倍啊。”
墨臻猛地抬头,撞进唐僧盛满慈悲的眼眸,金瞳中的冷厉瞬间柔化了几分。他攥着金箍棒的手微微松动,指节的青白渐渐褪去:“师父,俺不是要再闹天宫。当年俺闹的是玉帝的昏聩,如今俺要讨的是三界的公道。”他抬手,指向那些抱着孩童、泣不成声的百姓,声音沉而有力,“五百年前俺被压在五行山,看着山下百姓受苦却无能为力;如今俺有金箍棒,有师父,有师弟,再不能眼睁睁看着妖精作恶、仙佛纵容。”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添了几分沙哑:“这五百年,俺想了很多。不是俺爱打架,是这世道容不得好人安稳。那些孩子的哭声,狮驼岭的冤魂,都在问俺——齐天大圣的金箍棒,到底是用来耍威风的,还是用来护人的?”金红流光在他周身轻轻闪烁,不再是怒焰,而是如星火般坚定,“师父,您常说众生平等。可仙佛把自己架在云端,把凡人踩在脚下,这平等,就得俺用金箍棒敲出来。您放心,俺不再是当年那只只知逞凶的石猴,俺的棒,以后只打恶人、只讨公道,绝不为祸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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