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唐僧连忙起身,禅杖在身前轻轻一顿,浑浊的眼底满是急切与关切,“洞内情形如何?金箍棒可有下落?”沙僧也快步上前,目光落在墨臻掌心的令牌上,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期待——那令牌的纹路虽模糊,却透着与金刚琢相似的仙家气息。
墨臻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金瞳中闪着笃定的光:“师父放心,这独角大王的底细摸清了!他果然是老君座下的青牛精,趁童子盹睡偷了金刚琢下凡。这令牌是他洞中正殿的镇物,刻着兜率宫的暗纹,拿它去南天门,便能请动天兵相助,或是直接上兜率宫请老君亲自来收妖。”他将令牌抛给沙僧,“方才在洞外撞见这群小妖换岗,顺手除了,省得他们再聒噪。”
八戒凑过来,盯着令牌咽了咽口水:“那俺们还等啥?赶紧带着天兵杀回金兜洞,把俺的钉耙耍起来,替大师兄夺回金箍棒!”说罢就攥着九齿钉耙往外冲,被墨臻笑着拉住:“呆子别急,青牛精有金刚琢在手,寻常天兵的兵器也是送菜。我已用凝神术在令牌上留了印记,老君若感知到兜率宫气息,定会亲自前来。咱们此刻先守在庙中,等援兵一到,再里应外合。”
话音刚落,山坳深处突然传来青牛精暴怒的嘶吼,震得庙顶残瓦簌簌掉落,紧接着是金刚琢破空的“嗡鸣”声,显然是发现令牌失窃动了真怒。墨臻眼底厉色一闪,将唐僧护在身后,周身已凝聚起凛冽的神力:“他追来了!沙师弟守好庙门,八戒随我出去牵制,等老君一到,这孽畜便插翅难飞!”
“吼——偷我令牌,还杀我手下,泼猴拿命来!”青牛精的怒吼如惊雷滚过山坳,金雾被他周身暴涨的妖气搅得翻涌如浪,一道丈许粗的金光从雾中射来,正是裹挟着金刚琢的全力一击。金光过处,空气都被压得扭曲,沿途的灌木瞬间被碾成碎末,连坚硬的岩石都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威势比先前更盛三分。
“来得好!”墨臻不退反进,足尖在地面猛地一点,身形如离弦之箭般迎向金光,同时对身侧的八戒大喝,“呆子,攻他下盘!他独角虽能辨金石,却顾不上身后!”话音未落,他已凝聚全身神力于双拳,拳风裹挟着淡淡的金光,竟不闪不避地朝着金刚琢的光华撞去——他要以肉身硬接这一击,为八戒创造破绽。
“看俺老猪的!”八戒早憋足了劲,肥硕的身躯骤然下沉,粗短的双腿在泥地里蹬出两道深沟,九齿钉耙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如一道黑虹般扫向青牛精的脚踝。他深知这妖怪金甲坚硬,特意瞄准甲片衔接的缝隙,耙尖泛着冷光,角度刁钻至极。
青牛精眼角余光瞥见八戒袭来,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刚要分神操控金刚琢回防,却被墨臻的双拳结结实实撞在金光上。“嘭”的一声巨响,墨臻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山神庙的残墙上,青砖碎裂声与闷哼声同时响起,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玄色僧袍的前襟已被震得碎裂。但这一击也并非毫无成效——金刚琢的金光滞涩了半瞬,原本直射的轨迹微微偏移,擦着墨臻的肩头砸在地上,“轰隆”一声炸出个丈许深的大坑,碎石飞溅如暴雨。
就是这半瞬的空隙,八戒的九齿钉耙已狠狠砸在青牛精的脚踝处。“铛”的刺耳声响中,金甲缝隙处竟被耙尖撬开一道小口,淡金色的妖血顺着耙齿滴落,青牛精吃痛之下,身形一个踉跄,额间的独角骤然亮起,一道白光射向八戒面门。
“小心!”墨臻忍着剧痛翻身站起,指尖一弹,一枚石子带着破空声精准击中白光,将其打散。他刚要再次冲上前,却见天际突然出现一道七彩祥云,祥云之上,一道身着道袍的身影缓缓显现,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正是闻讯赶来的太上老君。
“孽畜,还不速速伏法!”老君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拂尘轻轻一挥,一道柔和的白光落在金刚琢上。那原本嚣张无比的法宝瞬间收敛光华,化作寸许大小,乖乖飞回老君手中。青牛精见状,嚣张气焰瞬间消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畜参见主人,求主人饶命!”
老君降落在地,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碎石,拂尘轻指青牛精额间独角:“你本是兜率宫司水之畜,蒙本尊赐金刚琢护身,竟私逃下凡造此杀孽,还敢夺悟空的金箍棒,可知罪?”青牛精伏在地上浑身颤抖,莹白独角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声音带着哭腔:“小畜一时糊涂,被修行私欲迷了心窍,求主人念在千年喂养之情,饶小畜一条性命!”
墨臻捂着胸口走到近前,抹去嘴角血迹,金瞳落在老君手中的金刚琢上:“老君,此妖虽为您座下生灵,却在金兜山残害樵夫、拦截取经人,更夺我神兵,还请您秉公处置。”老君颔首,拂尘再挥,一道金光从金刚琢中射出,正是被收走的金箍棒。墨臻伸手接住,熟悉的温凉触感传来,棒身瞬间与他心神相通,发出欢快的“嗡鸣”,先前黯淡的金光重新炽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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