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另外一个栏杆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响起，中间的铁丝网随着栏杆的断裂，向外倾倒。
“成了！”
王涛喘着粗气，顾不上休息，把消防斧扛在肩上，从地上捡起M16。
冲进了树林之中。
肖雅紧随其后。
顾平安把还在对着卷帘门龇牙的黑豹叫了回来。
一人一狗从倒塌的铁丝网处冲进了树林。
现在得趁着超市外的丧尸还没有被吸引过来的时候离开这里。
喘着粗气，向树林的更深处移动。
他们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
凭借着强大的求生本能和在黑豹的指引下，在稀疏的树林之中穿梭。
当那座熟悉的废弃小院和道奇公羊出现在三人的视野之中时。
三人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沉重的喘息声如同拉风箱，每一步都像踩在梅花上。
当王涛推开一楼的大门，三人一狗迅速地挤了进去。
“哐当！”
大门合上后，三人这次没有选择在一楼休息。
确认小院没有人闯入后，三人背着背包上了二楼。
三人靠在二楼走廊的墙上，胸膛剧烈起伏。
王涛的脸色苍白，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汗水浸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
黑豹也趴伏在肖雅脚边，吐着长长的舌头，疲惫地呜咽着。
终于回来了。
暂时安全了。
但每个人都知道，身上的弹药几乎耗尽，体力透支严重，门外的世界依然遍布死亡。
短暂的喘息之后，三人恢复了一下体力。
逼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把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换了下来。
在这死寂的废墟中，只有三人一狗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宣告着他们又一次活了下来。
而菲尔和杰克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最后只有菲尔从超市里冲了出来，杰克倒在了最后一步——钻围栏的时候，被丧尸抓住了左腿。
感受到左腿上传来的痛苦，他对着树林之中等待他的菲尔说道。
“菲尔，我走不了，你要好好活下去。”
然后，手中的步枪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右手扣动了扳机。
他给自己留了一个体面。
菲尔踉跄的身影在稀疏的树林中穿行，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带着血腥气和绝望的咸涩。
杰克最后那声沉闷的枪响，还有丧尸们扑在挚友身体上撕扯的恐怖景象，像烙印一样灼烧着他的视网膜和神经。
悲伤几乎要将他压垮，但身后隐约传来的、被枪声和血腥味吸引而来的更多嘶吼，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着他，逼迫他机械地迈动双腿。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同伴的死亡、弹药的耗尽、体力的枯竭，让曾经的目标变得模糊而遥远。
他只想离那个地狱般的超市和杰克倒下的地方越远越好。
一年后，成为孤狼的菲尔最后还是倒在这片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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