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庄园的晚餐温馨而惬意，餐桌上的菜肴早已撤下，只剩下一盘切好的水果和一壶温热的花茶。千里凌耀靠在餐厅的餐椅上，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百无聊赖地刷着信息。刚和莉莉安结束一天的“伪约会”，那种带着点小调皮的乐趣还没完全褪去，她想着反正没事，便主动给丸善斯基发了视频通话请求。
铃声响了没两声就被接通，屏幕那头立刻跳出丸善斯基活力满满的脸。她穿着宽松的休闲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背景是特雷森学园宿舍熟悉的书桌，上面还堆着几本训练笔记和一个吃了一半的草莓马卡龙。
“凌耀！你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丸善斯基的声音带着雀跃，眼睛弯成了月牙，“刚吃完饭吗？今天有没有继续摆烂啊？”
“没有，下午出去了。”千里凌耀拿起一块草莓放进嘴里，语气平淡，“约了莉莉安出去玩了一天。”
“莉莉安？”丸善斯基挑眉，凑近屏幕，眼神狡黠，“你们俩单独出去？玩了什么呀？”
“也没什么，逛了街，去了游乐园，还坐了摩天轮。”千里凌耀随口说着，没注意到屏幕那头丸善斯基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她今天有点奇怪，一直说是什么‘约会’，我就顺着她的话逗了逗她，最后她才知道是误会。”
“约会？！”
这两个字像一颗小石子，瞬间在丸善斯基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还有点发酸——约会？凌耀竟然和别人约会了？而且还是在巴黎那个浪漫的地方，逛逛街、坐摩天轮，这不是恋爱漫画里标准的约会流程吗？
为什么第一个约会的不是我？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在她脑海里盘旋不去。她想起自己和千里凌耀认识这么久，一起训练、一起比赛、一起分享草莓马卡龙，她还特意给凌耀准备了回国的礼物，每天都盼着她回来，可凌耀在国外，竟然先和别人约了会？
“丸善？怎么了？”千里凌耀看着屏幕那头突然沉默的丸善斯基，有些疑惑，“信号不好吗？”
“啊？没有没有！”丸善斯基回过神，连忙掩饰性地拿起桌上的马卡龙咬了一口，可平时觉得香甜的味道此刻却有些发苦，“我就是觉得……觉得莉莉安还挺可爱的，居然会把出去玩当成约会。”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活泼，可眼神里的失落却藏不住。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知道凌耀对这件事的真实想法，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把那当成了约会？她对莉莉安，是不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不行，不能直接问，太明显了。丸善斯基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她可以借着问其他问题，旁敲侧击地试探一下。
“对了凌耀！”丸善斯基立刻换上一副好奇的表情，语速也快了起来，“你在欧洲待了这么久，有没有觉得我们特雷森的战队特别好啊？你喜欢我们这个队伍吗？”
千里凌耀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如实回答：“挺喜欢的，大家都很好。”
“那你喜欢特雷森学院吗？”丸善斯基紧接着问，眼睛紧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喜欢，环境不错，训练设施也很好。”千里凌耀的回答依旧简洁，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丸善斯基心里有点急，这个回答太笼统了，根本看不出什么。她深吸一口气，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你喜欢鲁道夫吗？她可是我们学园的顶尖马娘，实力又强，性格虽然高傲但人很好对吧？”
“喜欢，鲁道夫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也是很好的朋友。”千里凌耀点头，提到鲁道夫，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可。
“那气槽呢？气槽虽然话少，但特别靠谱，你喜欢她吗？”
“喜欢，气槽很沉稳，训练也很认真。”
“还有千明代表！她虽然呆呆的，但特别善良，总是为我们着想，你喜欢她吗？”丸善斯基穷追不舍，把身边熟悉的人都问了个遍。
千里凌耀觉得有点奇怪，丸善今天怎么这么执着于“喜欢”这个话题，但她也没多想，毕竟丸善平时就喜欢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她靠着椅背，语气依旧带着点慵懒：“都喜欢啊，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和队友，都挺好的。”
“都、都喜欢？”丸善斯基的心沉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个答案，“那……那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问出口的瞬间，丸善斯基的脸颊瞬间涨红了，心跳也跟着加速。她紧紧攥着拳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她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又迫切地想知道真相。
千里凌耀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赤色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喜欢？她对丸善的感觉，是朋友间的喜欢，是一起训练、一起打闹的默契，和对鲁道夫、气槽她们的感觉一样。她对感情这种事向来迟钝，就像鲁道夫一样，在赛道上杀伐果断，可面对这种细腻的情绪，却总是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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