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叔抱来几个粗布麻袋,三人一起动手。
三十棵白菜,每棵都有五六斤重,硬生生装满了两大麻袋,袋口勒得紧紧的,顾修远试着提了提,得有百十来斤;
土豆用竹筐装,八十斤装了满满三筐,堆在一旁像座小土堆;
萝卜也选了个头大的,五十斤码起来,红彤彤的一大片,看着就喜人。
付了钱票,顾修远先把装白菜的麻袋扛到院外,又回头拎土豆筐,林知意本想帮忙,但被男人制止了。
她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忙活着,等一会这些东西便都装好了。
“大叔,附近还有哪家老乡菜多吗?我们想再补点。”顾修远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
大叔指了指西边:
“往前再走两家,那家院门口种着老槐树,家里菜更多,还有腌好的酸菜。”
谢过大叔,两人又推着借来的小推车,往西边那户人家去。
果然,院门口有棵老槐树,院里正有个大娘在翻晒萝卜干。
说明来意后,大娘热情地领着他们去地窖,这里的白菜品种更全,还有专门腌酸菜的青帮白菜。
“再要二十棵青帮白菜,腌酸菜用;土豆再添五十斤,萝卜三十斤,还有酸菜,给我们来两坛!”顾修远干脆利落地说。
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家人帮忙装货。
二十棵青帮白菜又装满一麻袋,五十斤土豆添了两筐,三十斤萝卜凑了满满一篮,两坛酸菜足有四十斤,封得严严实实的,透着酸香。
两人又接连跑了三家老乡家,每一家都囤了不少。
第三家买了十五斤大葱、十斤大蒜、二十斤胡萝卜;
第四家买了十斤白菜干、八斤豆角干;
第五家甚至买了三十斤红薯,还送一捆用来烧火的玉米芯。
等最后一家的东西搬上小推车,车子已经堆得像座“菜山”,几乎看不见顾修远的身影了。
白菜足足五十棵,算下来近三百斤;土豆一百三十斤;萝卜八十斤;还有四十斤酸菜、十五斤大葱、十斤大蒜、三十斤红薯,以及十几斤干菜……
林知意粗略一算,光蔬菜就有五百多斤,再加上红薯和干菜,足足六百多斤!
“这下可真是够了,就算冬天雪封三个月,也不愁没菜吃了!”
林知意扶着车沿,看着这满满一车的东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顾修远推着车,脸上却带着笑意:“嗯,这下你放心了吧!”
车轮碾过土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车上的蔬菜随着颠簸轻轻晃动,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去了。
地窖里阴凉干燥,墙角早已清理干净。
顾修远按照“分类码放、留出通风缝”的法子,把白菜麻袋靠墙立好,土豆筐垫在木板上防潮,萝卜和红薯分堆摆开,干菜与酸菜坛放在最里侧,整整齐齐占了小半地窖。
“我去把小推车还了。”
顾修远拍了拍手上的灰,额角还带着未散的薄汗,“你在这儿歇着,别瞎动这些沉东西。”
林知意连忙点头:“好,你快去快回,路上小心点。”
看着顾修远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林知意立刻转身钻进地窖,反手掩上木门。
她左右打量了一番,确认四周无人,迅速抬手抚上最近的一个白菜麻袋。
指尖掠过粗布的瞬间,麻袋里的白菜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原地只留下空空的麻袋。
她动作极快,手脚麻利地将地窖里的蔬菜一一收进空间。
几百斤鲜菜转眼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空间里新鲜水灵、带着晨露的同款蔬菜。
最后,她从空间里取出原先那几麻袋、几竹筐的“空壳”,依旧按照刚才的位置摆好。
甚至特意模仿顾修远的手法,将麻袋口的绳结勒得和之前一模一样,连萝卜堆旁散落的几片菜叶都放回了原处。
做完这一切,林知意拍了拍手,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破绽,这才松了口气。
她靠在门框上,心里暗暗得意,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顾修远肯定发现不了。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男人的脚步声,林知意连忙迎出去,脸上带着自然的笑意:
“回来了?没耽误事儿吧?”
顾修远把拍了拍手上的灰,摇了摇头:
“没有,老乡还问要不要再留些菜种,我想着明年开春或许能用,就顺手带了点。”
他说着走进地窖,目光扫过那些码放整齐的“蔬菜”,眼神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方才他码土豆筐时,最上面那筐有个土豆磕掉了一小块皮,此刻那处却光洁如新,连一点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伸手掂了掂身边的白菜麻袋,手感比原先重了些。
这些细微的异样,让他心中那点早已存在的疑虑,又清晰了几分。
自从和林知意一起生活,家里的“不对劲”就没断过。
院里的水缸永远是满的,那水清甜甘冽,喝了一段时间后,他总感觉自己的体质提升了不少,连早年在任务中留下的暗伤,都渐渐没了隐痛……
还有家里的菜大部分都是林知意去买的,不知为何就是菜特别好吃。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每次想问,看到林知意清澈坦荡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暗中观察过,林知意从未有过任何危害国家和集体的举动,反倒是处处为这个家着想,为他着想。
顾修远收回手,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转头对林知意说:
“都摆好了?外面风大,咱们上去吧,忙活半天也该歇歇了。”
林知意没察觉到他的异样,笑着应道:“好嘞!”
两人一起走出地窖,顾修远顺手关上了地窖门。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声张,只是在心里默默想:她既然不愿说,自有她的道理。若是哪天她想告诉自己了,自然会开口。
只要她安好,只要这个家好好的,其他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林知意跟在他身后,还在为自己的“小聪明”沾沾自喜,她完全想不到自己的马甲马上就要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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