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有意思!行,开业那天我来捧场。倒要看看,滨湾人买不买你们这‘山海相逢’的账。”
冯老板离开后,陆文涛低声说:“这老冯,手段多。你们小心点,开业别出岔子。”
“谢谢陆总提醒。”
接下来的几天,团队像上了发条。刘健带着电商团队跑遍了滨湾二十多个社区,做消费调研;王缓每天盯在现场,连一颗螺丝钉的位置都要调整三次;柳青和技术团队熬夜调试系统,确保扫码响应时间不超过0.3秒。
张子轩从蓉都打来电话,汇报永丰供应商债务处理的进展:“已经接触了二十七家,十九家愿意债务转股或分期,五家主动放弃了,还有三家……”他顿了顿,“要现金,而且要得急。”
“什么情况?”
“家里人生病,或者孩子上学。我按您说的,从专项基金里先垫付了。”张子轩声音有些疲惫,但坚定,“林总,我发现一件事——这些供应商,很多和永丰合作不是单纯为了钱。他们信张永丰这个人,现在……开始信山川了。”
“那是你用诚意换来的。”
“不全是。”他认真说,“是我们真的在按承诺做事。有个老爷子,拿到钱后非要见我,塞给我一包自家晒的鱼干,说‘小张总,你跟你爸不一样,你像你妈,心善’。”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我妈去世得早,我几乎不记得她了。但老爷子说,我妈当年帮过他老婆接生……那时候永丰刚起步,我爸整天在外跑,我妈在厂里照顾员工家属。”
我握着手机,不知该说什么。
“林总,我会把这些事都记下来。”张子轩声音轻了,“永丰二十年,不只是一门生意,是一群人互相搀扶走过的路。这条路,山川要继续走下去。”
挂掉电话,我在滨湾酒店房间里站了很久。窗外是这个陌生城市的万家灯火,而我知道,在千里之外的中南省,有许多人正把信任寄托在我们身上。
那种重量,沉甸甸的。
开业前夜,团队最后一次核对流程。晚上十点,王缓突然冲进我房间,脸色煞白:“晓哥,出事了!”
“怎么了?”
“刚刚接到物流公司电话,明天要上架的五吨青河蔬菜,在来滨湾的高速上遇到连环车祸,堵死了!”她急得快哭了,“交警说至少堵到明天中午,可我们早上七点就要开张!”
会议室里瞬间炸了。刘健立刻查备用路线,柳青计算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产品,再好的专区也是空架子。
“滨湾本地有没有备用货源?”陈默问。
“有是有,但品质达不到我们的标准。”刘健摇头,“而且包装不一样,溯源系统也对不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货车上有没有我们的人?”
“有,小赵跟车。”
“接小赵电话。”
电话接通,背景音嘈杂,小赵的声音焦急:“林总,我们被堵在离滨湾八十公里的高速上,前面十几辆车撞了,完全动不了!”
“货怎么样?”
“冷链车没问题,但电瓶最多撑到凌晨三点。三点后温度上来了,菜就废了!”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二十。
“柳青,调交通实时图。刘健,联系滨湾本地的冷链车,想办法去接应。王缓,准备应急预案——如果货真的赶不上,我们怎么跟消费者解释?”
柳青快速操作着:“有一个绕行方案——从下一个出口下高速,走国道,但要多绕一百公里,而且国道路况不明。”
“总比干等着强。”我拨通小赵电话,“你听着,我现在联系交警,看能不能疏通出一条应急车道。如果不行,你们从下一个出口下高速,走国道绕行。冷链车的电瓶,能关的设备全关掉,只保核心制冷。”
“可是林总,这样风险很大……”
“执行!”
接下来的两小时,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刘健联系了滨湾的冷链车队,但对方一听要半夜上国道,都摇头。王缓准备着道歉文案和补偿方案,手在抖。
十一点半,交警那边传来消息——现场清理出半条车道,冷链车可以缓慢通过!
“小赵,动了!动了!”电话里传来欢呼声。
凌晨一点,冷链车终于驶出拥堵路段。小赵汇报:“菜没问题,温度控制在2度,但到滨湾要早上六点半了。”
“来得及!”王缓跳起来,“我们七点开业,还有时间上架!”
凌晨四点,冷链车抵达海润优选后门。所有人——包括陆文涛派来的店员——一起卸货、分拣、上架。当第一箱贴着溯源二维码的蔬菜摆上货架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七点整,海润优选大门准时打开。
第一批顾客涌入时,专区已经准备就绪——货架整齐饱满,数据屏播放着青河基地的实时画面,体验区飘出诱人的香气。王缓带着团队,虽然疲惫,但笑容满面。
冯老板果然来了,背着手在专区转悠,偶尔拿起商品看看价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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