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善意的、带着惊讶和调侃的目光，以及周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像一阵凉风，让他因内心蜕变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几分。
他……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
刚刚建立起的坦然和主动，在面对现实世界的既定规则和众人聚焦的视线时，终究还是让他骨子里那份习惯性的审慎冒了出来。
他轻轻放下那个承载了过多亲密意味的叉子，动作明显比刚才拘谨了些许。脸上那抹洒脱不羁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和反省。
“嗯……蛋糕确实很好吃。”他轻咳一声，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食物本身，然后站起身，对着周曼卿的方向微微颔首，“周姨，我去忙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但少了刚才那份挥洒自如的随意。他转身走向清洁区，拿起抹布，开始认真地擦拭已经光洁如新的柜台，背影看上去依旧挺拔，却似乎重新绷起了一根弦，将那份刚刚释放出的、带有侵略性的亲密感小心翼翼地收敛了起来。
周云雨还沉浸在刚才那份甜蜜的冲击里，嘴里蛋糕的甜香尚未散去，就看到许言智忽然又变回了那个礼貌、勤勉，甚至带着点疏离感的兼职生。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心里刚刚被点燃的小火苗，仿佛被轻轻罩上了一层薄纱，光芒仍在，却不再那么灼热耀眼。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在不远处忙碌的身影，心里有点小小的失落，又有点理解。她知道的，言智他一直都活得很小心。今天的他，已经勇敢地迈出了一大步，她不能奢求他立刻就变得无所顾忌。
周曼卿将女儿细微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给他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有些改变，急不来的。”
店内的熟客们相视一笑，也都默契地不再调侃，转而聊起了别的话题，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心思各异的年轻人。咖啡的香气依旧浓郁，只是空气中那份刚刚沸腾起来的暧昧热度，渐渐沉淀为一种更悠长、更耐人寻味的余温。
许言智在收敛中继续着他的工作，而周云雨则托着腮，目光依旧追随着他，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的耐心和期待。
（咋天沉迷Pokemon忘记时间，现在多写两千字补救一下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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