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陈恪一步踏入殿门,瞬间便感受到无数道目光汇聚而来,有惊疑,有审视,有担忧,更有毫不掩饰的敌意。殿内济济一堂,不仅掌教青云子端坐上首,玄云子、剑痴、云霞、铁刑四位实权长老赫然在列,更有数十位各峰峰主、资深长老分列两侧,俨然是一次最高规格的长老会议。
而会议的核心,显然就是他这位刚刚归来的“诛魔长老”。
“陈恪,你可知罪!”
一声如同金铁交击的厉喝打破了沉寂。执法殿长老铁刑面沉如水,目光如电,率先发难。他周身气息凌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死死锁定陈恪。
陈恪神色平静,对着上首的青云子微微躬身:“弟子陈恪,见过掌教,诸位长老。”随即,他直起身,目光坦然地对上铁刑,“铁刑长老,不知陈某所犯何罪,劳动诸位在此兴师动众?”
“所犯何罪?”铁刑长老冷哼一声,声震殿宇,“你于外界肆意妄为,树敌瑶光仙宗与万寂深渊,致我青云宗陷入两大势力夹击之险境,此为一罪!”
“你身怀不明传承,力量诡异,疑似与上古魔头有关,有辱我正道门风,动摇宗门根基,此为二罪!”
“方才于山门之外,公然抗法,打伤执法殿执事,挑衅宗门律法威严,此为三罪!”
“三罪并罚,你还有何话说?!”
铁刑长老每说一罪,殿内气氛便沉重一分,不少长老看向陈恪的目光都带上了质询与压力。
陈恪闻言,却是不怒反笑,笑声清朗,在这凝重的大殿中显得格外突兀。
“铁刑长老,好大的三顶帽子!”他笑声一收,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你说我树敌招祸,那我问你,瑶光仙宗觊觎我所得机缘,伏杀于我,我反抗,何错之有?万寂深渊乃魔道巨擘,与我正道势同水火,其追杀于我,正说明我得其忌惮,于宗门而言,是功是过?”
他踏前一步,气势丝毫不弱于铁刑:“你说我传承不明,力量诡异。敢问铁刑长老,何为明?何为正?力量之用,存乎一心!我陈恪自问行事,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斩妖除魔,护持同道,何来有辱门风,动摇根基之说?难道仅因力量不为尔等所熟知,便可定为魔道?如此狭隘,与那魔道何异?!”
“至于山门抗法……”陈恪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我乃宗门册封之诛魔长老,位同核心!执法殿不分青红皂白,于山门设伏偷袭,欲行擒拿之事,试问,宗门律法,可有规定长老归宗,需受此‘礼遇’?我出手自保,破其阵法,何来挑衅之说?难道要引颈就戮,方算遵从律法?!”
一番话语,掷地有声,条理清晰,驳得铁刑长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殿内不少长老也微微颔首,露出思索之色。陈恪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巧言令色!”铁刑长老怒道,“你所得传承,煞气冲天,岂是正道所为?方才破阵手段,更是诡异莫测,非我青云道法!此等力量,若不查清来历,宗门岂能安心?!”
“不错!”一位与铁刑交好的峰主出声附和,“陈长老,非是我等不信你,实乃你力量增长过快,且来历成谜,为宗门计,接受审查,澄清本源,于你于宗门,都是好事。”
玄云子长老见状,眉头微蹙,开口道:“陈恪屡立大功,于宗门有功无过。其传承机缘,乃个人福缘,强行探究,恐非正道所为。”
剑痴长老抱着剑,面无表情:“力量就是力量,能斩魔便是好力量。”他话语简短,却立场鲜明。
云霞仙子则微微叹息,未曾表态。
掌教青云子始终沉默,目光深邃,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陈恪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明了。他知道,空口无凭,难以服众,尤其是关于他力量本质的质疑。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全场,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诸位长老疑虑,无非在我这身力量。既然诸位心存疑虑,陈某便让诸位一观!”
话音未落,他不再刻意收敛气息!
“轰!”
一股磅礴浩瀚、却又中正平和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青云殿!这威压并非单纯的灵力强度,更带着一种凛然正气、一种洞彻虚妄的煌煌意蕴!与寻常魔气的阴冷邪祟截然不同!
与此同时,他指尖一缕淡金色的心火跳跃而出,温暖、光明、坚定,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黑暗与污秽!火苗虽小,但其散发出的那种源自灵魂本源的浩然与破妄之意,让在场所有修为高深的长老都为之动容!
“这是……何等纯粹的正气与道韵?!”一位须发皆白的老牌长老失声惊呼。
“绝非魔道!此等意蕴,比我所见任何正道功法都要纯粹!”另一位长老断言。
铁刑长老也愣住了,他感受到那心火中蕴含的力量,与他认知中的任何魔功都迥然不同,那是一种更高层次、更接近大道本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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