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恪心火燎原,点燃青云宗不屈战意,宗门上下气势如虹,竟暂时抵住了魔道围困的窒息压力。然而,寂灭魔君阎罗那愈发冰冷暴虐的杀意,如同悬顶之剑,预示着最终风暴的来临。
镇岳殿内,陈恪盘膝而坐,身前悬浮着四象镇渊印与那盏青铜心灯。灯焰平稳,却似乎与整个宗门那股昂扬的战意产生了某种共鸣,微微跃动。他闭目凝神,并非在恢复,而是在进行一场更为凶险的推演——以自身为桥梁,沟通宗门万载积累的浩然正气与地脉灵机,尝试引动四象镇渊印更深层的力量,寻找破局,乃至……反击之法!
玄云子与剑痴护持在侧,神色凝重。他们能感觉到,陈恪的气息正以一种玄妙的方式与整个青云宗的护山大阵、乃至脚下这片绵延山脉的地脉缓缓相连。这是一种极其大胆的尝试,稍有不慎,便可能遭到阵法与地脉的反噬,形神俱灭。
“他在赌。”剑痴抱着剑,声音低沉。
“也是唯一的路。”玄云子叹息,“阎罗老魔耐心将尽,下一次出手,必是雷霆万钧。常规手段,绝难抵挡。”
就在此时,陈恪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仿佛有星河流转,更有一种洞察根源的明悟。
“原来如此……四象镇渊,镇的不是有形之渊,而是无形之心渊,是那‘彼端’侵蚀而来的‘虚无’本身!帝君当年,是以自身道骸为基,心火为引,构筑了一道横跨虚实的精神壁垒!”他看向玄云子与剑痴,语速极快,“阎罗老魔的力量根源,并非完全源于自身,更多的是借用了那‘彼端’渗透过来的寂灭意蕴!若要败他,乃至加固封印,必须斩断这种联系,甚至……反向利用四象镇渊印,暂时封堵那渗透的缺口!”
玄云子与剑痴闻言,皆是心神剧震。此法闻所未闻,凶险程度远超想象!不仅要直面阎罗,更要触及那连帝君都需付出生命代价封印的“彼端”!
“如何做?”剑痴言简意赅,眼中却爆发出决绝的剑意。
“需要时机,需要……牺牲。”陈恪目光扫过二人,最终落在殿外那无边的魔气上,“当阎罗引动‘彼端’之力,企图一举摧毁大阵时,那渗透的通道会短暂变得清晰。那便是唯一的机会!我需要有人,能在我引动古印、心火全开之时,为我争取到一瞬,斩向那通道!”
他顿了顿,声音沉凝:“而引动古印与心火对抗‘彼端’意志,我自身……很可能成为祭品。”
殿内一片死寂。这意味着,陈恪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去博取那渺茫的生机,去完成那万古的守护!
“我去。”剑痴毫不犹豫,怀中长剑发出渴饮敌血的嗡鸣。
“老夫这把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了。”玄云子抚须一笑,眼神却锐利如鹰。
陈恪看着两位甘愿赴死的前辈,心中暖流涌动,却摇了摇头:“不,斩向通道,需要极致纯粹的杀伐之力,剑痴师兄最为合适。玄云师兄需坐镇中枢,稳住大阵,在我成功或失败后,做出应对。”他目光最终落在玄云子身上,带着托付之意,“若我失败……请师兄,务必护住心火传承,寻到下一位传人。”
玄云子身躯微颤,深深看了陈恪一眼,重重点头:“好!”
计议已定,三人不再多言,各自调整状态,将精气神提升至巅峰,等待那决定命运的瞬间。
阵外,魔云翻涌得越发剧烈。阎罗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缓缓起身,周身魔气不再扩散,反而向内急剧收缩、凝练!那暗金魔袍无风自动,笼罩面容的阴影剧烈波动,两点猩红的光芒炽盛到仿佛要滴出血来!
“蝼蚁之辈,也配承载希望?今日,便让尔等见识,何为真正的……万物归墟!”
他双臂猛然张开,仰天发出一声非人的咆哮!整个天空骤然黑暗下来,并非云层遮蔽,而是光线仿佛被某种力量吞噬!一股远比之前恐怖十倍、百倍的寂灭意蕴,自他体内爆发,并引动了冥冥中一道冰冷、庞大、充满恶意的意志降临!
“彼端”的力量,被他以自身为坐标,强行接引而来!
咔嚓!咔嚓!
护山大阵的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无数细密的裂纹瞬间遍布!整个青云山脉地动山摇,灵脉哀鸣!无数弟子在这股恐怖的意志压迫下,七窍流血,心神几乎崩溃!
就是现在!
陈恪眼中精光爆射,猛地将四象镇渊印祭向头顶,双手虚抱那盏青铜心灯!
“以我之血,燃我之魂!承帝君之志,唤心火之名!”
“四象轮转,镇渊封天!心火燎原,照破虚无!”
轰——!
他体内元婴瞬间燃烧起来,磅礴的元婴本源混合着淬炼到极致的心火之力,如同决堤洪流,疯狂涌入四象镇渊印与心灯之中!古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四象虚影凝实如同真身,咆哮着冲向那降临的寂灭意志!心灯火苗则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淡金色光柱,带着温暖、希望与不屈的信念,狠狠撞向那无形的“彼端”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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