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残雪,在洞口积成半尺厚的斜坡,山风,卷着碎冰粒撞在岩壁上,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洞内火堆已燃至尾声,暗红的火星在柴薪缝隙里明灭,映得李青苍白的侧脸忽明忽暗。他指尖还沾着紫灵草的碎末,掌心按在胸口旧伤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方才召唤裂山猿引发的反噬,比预想中更难压制。
第二十章 赤焰拦路夺灵草
陆小峰是被肩头的痒意弄醒的。
他睁开眼时,洞内光线已比昨夜亮了些,青芽缩成绿豆大的光点,正用藤蔓细须轻轻蹭他的耳垂。他抬手将青芽拢在掌心,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叶片,才想起昨夜收回藤轿后,青芽还没来得及从青铜碎片里汲取足够魂力。
“你们醒了就去拾些干柴,火堆快灭了。”李青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他背对着众人站在雪地里,灰布袍上落了层薄雪,手里攥着三株带着晨霜的紫灵草,“这几株够熬今早的药,小峰,等你娘喝完,我们得往谷深处走,赵家的人说不定会顺着脚印追来。”
陆小峰点点头,起身时瞥见母亲靠在苏清月肩头,脸色虽比昨日好看些,嘴唇却仍泛着浅紫。他悄悄摸了摸颈间的青铜碎片,碎片传来淡淡的暖意,想来青芽已在里面恢复了些魂力。
“我跟你一起去拾柴。”苏清月扶着苏婉容躺下,转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木剑,“这附近林子里说不定有高阶魂兽,两人一起更安全。”
陆小峰没拒绝,跟着苏清月走出山洞。雪地里的脚印被夜风扫得模糊,只有几串细小的爪印蜿蜒向密林深处。他想起李叔说的赤焰虎活动区域,握紧了背后的木剑,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你看那边。”苏清月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棵枯树,树干上有几道深褐色的抓痕,抓痕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印记,“像是赤焰虎的爪印,而且刚留下没多久。”
陆小峰凑近查看,指尖触到抓痕时,还能感受到一丝残留的热气。他刚要开口,肩头的青芽突然飘了起来,藤蔓朝着左侧密林方向摆动,叶片微微颤抖——这是青芽感知到危险的信号。
“小心!”陆小峰话音刚落,一道橙红色身影从树后窜出,足有半人高的赤焰虎落在雪地里,虎爪踏过的地方,积雪瞬间融化成水。它额间有三道黑色纹路,尾巴上的火焰窜起半尺高,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两人,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苏清月连忙将陆小峰护在身后,木剑横在身前:“是灵阶中品的赤焰虎!小峰,你快召唤战宠!”
陆小峰没退,左手反手按在背后木剑柄上,无名指第二指节瞬间泛白。他拇指触碰食指与中指,指尖泛起青光:“青芽,缠!”
青芽化作一道青光飞出去,藤蔓快速变长,朝着赤焰虎的后腿缠去。可赤焰虎反应极快,尾巴一甩,火焰扫过藤蔓,青芽顿时发出细微的震颤,藤蔓边缘被烤得微微卷曲。
“你爷爷的!”陆小峰怒喝一声,右手改了手诀,拇指捏着食指与中指第二关节,指缝绕起淡青与莹白交织的微光,“雪羽,去!”
微光流转成半道鹤形符文,符文碎成光尘的瞬间,雪羽从光尘中展翼飞出,落在陆小峰肩头。它左翼引动气流,淡青色的风盾瞬间挡在两人身前:“雪羽,盾!”
赤焰虎见攻击被挡,猛地扑了上来,虎爪带着火焰拍向风盾。“砰”的一声闷响,风盾泛起涟漪,雪羽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右翼的羽毛沾了点火星。
“冰魄!”陆小峰左手再变手诀,拇指触碰食指与中指,意念催动魂印,冰蓝色光点从指缝涌出,在空中凝成巴掌大的冰晶鱼,“冰魄,箭!”
冰魄周身冰雾一荡,三支冰箭直射赤焰虎的眼睛。赤焰虎被迫偏头躲开,可冰箭擦着它的脸颊飞过,在皮毛上留下三道白霜,让它的动作顿了顿。
“青芽,缠前腿!”陆小峰抓住机会,再次下令。青芽调整方向,藤蔓绕过火焰,死死缠住赤焰虎的前腿,将它的动作限制住。
雪羽趁机展开翅膀,左翼的气流凝成风刃:“雪羽,刃!”
风刃朝着赤焰虎的颈部飞去,可就在这时,赤焰虎突然发出一声嘶吼。周身火焰暴涨,将青芽的藤蔓烧得滋滋作响。青芽吃痛,藤蔓瞬间缩回,落在陆小峰肩头,叶片泛出淡淡的焦黄色。
“青芽,治!”陆小峰连忙下令,青芽释放出青色微光,落在自己的藤蔓上,修复着被烧伤的部分。他看着赤焰虎再次扑来,咬了咬牙:“冰魄,冰!”
冰魄在空中盘旋,冰蓝色的能量落在赤焰虎脚下,瞬间凝成三指厚的冰层。赤焰虎的爪子踩在冰层上,动作顿时变得迟缓,爪子在冰面上打滑。
“雪羽,旋风!”陆小峰抓住时机,手指指向赤焰虎,“卷它后腿!”\
雪羽双翼一振,淡青色的旋风朝着赤焰虎的后腿卷去。赤焰虎被旋风缠住,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雪地上。冰层碎裂的瞬间,冰魄再次射出冰箭,正中赤焰虎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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