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轰然落地,震得整座墓室簌簌发抖,碎石如雨点般砸落。那道立于光柱中的身影晃了晃,眉心被玉佩红光灼出一道浅痕,金色眼眸里的冰冷终于裂开一丝缝隙,竟透出几分痛楚。
陆景年趁此间隙,将顾清媛往身后又护了护,掌心死死扣住腕间的同心印。那股磅礴的威压虽稍有减弱,却依旧如泰山压顶,压得他胸腔发闷,喉头泛起腥甜。他能清晰地察觉到,那身影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时,带着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似是忌惮,又似是……怀念。
“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顾清媛的声音发颤,却依旧死死攥着玉佩,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红光顺着她的指尖蔓延,与同心印的微光缠在一起,竟在两人身前凝成了一道半透明的光墙。
光柱中的身影缓缓抬手,这次却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指尖轻弹,一道金色的流光便朝着石棺飞去。流光没入棺椁的瞬间,原本空荡的棺底竟缓缓浮现出一幅残缺的石刻图。图纹斑驳,依稀能辨认出是两座相对而立的古鼎,鼎身上刻着与同心印如出一辙的纹路,而鼎的下方,是一片翻涌的黑雾,雾中隐隐露出三个字——归墟渊。
“归墟渊……”陆景年低声念出这三个字,瞳孔骤然收缩。地宫竹简上只提过归墟之渊是时空裂隙的源头,却从未有过具体的记载,这幅残图,竟补上了最重要的一环。
那身影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晨光穿透墓室的破洞,恰好落在他的侧脸,露出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他身着一袭玄色古袍,袍角绣着暗金色的云纹,周身萦绕的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张与陆景年竟有三分相似的面容。
顾清媛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拉住陆景年的衣袖:“他……他和你……”
陆景年亦是心头巨震,目光死死盯着那身影的眉眼。那眉眼间的冷峻与自己如出一辙,唯有那双金色的眼眸,透着一股历经千年的沧桑与孤寂。
“同心之人,终会重逢。”那身影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古钟,带着穿越时空的回响,“你们踏破了残阵,唤醒了我,也……引来了灭顶之灾。”
话音未落,墓室之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破空声。数道黑色的流光冲破警戒线,直直朝着墓室袭来,流光之中,隐约可见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影,他们的手腕上,都戴着一枚刻着“归”字的令牌。
“是他们!”顾清媛的脸色瞬间惨白。这些人正是一路追杀他们的神秘组织,没想到竟追到了这里。
那玄袍身影的眉头微微蹙起,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的屏障便挡在了墓室门口。黑色流光撞在屏障上,发出刺耳的爆裂声,化作点点黑烟消散。
“他们想要的,是归墟的力量。”玄袍身影缓缓道,“千年前,我为封印裂隙,耗尽毕生修为,陷入沉睡。如今封印松动,归墟之渊的力量外泄,才引来了这些趋之若鹜的蝼蚁。”
陆景年定了定神,沉声问道:“你是谁?同心印和玉佩,到底有什么秘密?”
玄袍身影的目光落在他腕间的同心印上,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我是千年前的守渊人,而你们……”
他的话音突然顿住,目光猛地转向棺底的残图。那幅石刻图竟在缓缓变化,古鼎下方的黑雾翻涌得愈发剧烈,隐约有血色的纹路从雾中渗出,顺着棺底蔓延,朝着陆景年和顾清媛的方向爬去。
与此同时,顾清媛怀里的玉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红光暴涨,竟将那道血色纹路死死逼退。而陆景年腕间的同心印,也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墓室之外,传来了更加密集的脚步声和枪声。老陈的嘶吼声隐约传来:“守住!快守住!”
玄袍身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破了外围的结界。”
他抬手一挥,将棺底的残图卷入掌心,随即看向陆景年和顾清媛,眼神凝重:“这残图,关乎归墟之渊的封印。你们必须带着它,找到另外半幅图的下落。记住,同心不离,方能守住万劫不覆的誓言。”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金光骤然暴涨,整个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朝着墓室门口冲去。
“守渊人在此,尔等蝼蚁,也配觊觎归墟之力?”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整个墓室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陆景年紧紧攥着顾清媛的手,看着那道金色流光与黑色人影厮杀在一起,心头百感交集。他低头看向掌心,那幅残图不知何时,竟已悄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而那残图的角落,还刻着一行极小的篆字,被血色纹路浸染,若隐若现——
“半幅残图寻九鼎,一印同心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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