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队吐出的那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陆景年和顾清媛的耳边炸开,震得两人一时失语,连呼吸都变得滞涩。
秦正川。
这个名字在商界如雷贯耳,是跺跺脚就能让商圈震三震的人物。他是陆景年父亲陆振霆生前最要好的兄弟,当年陆振霆意外离世,陆家陷入风雨飘摇之际,是秦正川挺身而出,帮着陆景年稳住了公司的局面,这些年更是对陆家照拂有加,陆景年一直将他当作亲叔叔一般敬重。
怎么会是他?
顾清媛的指尖微微颤抖,那本顾振雄的日记险些从手中滑落。她抬头看向陆景年,只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
“陈队,你确定吗?”陆景年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不会。”陈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调了二十五年前的档案,秦正川当年确实和顾振雄、顾致远有过生意往来,而且档案里的照片显示,他左眉上确实有一道疤痕,只是后来通过医美淡化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另外,我们还查到,当年顾氏公司账目亏空的那笔钱,最终的流向,指向了秦正川当时的一个秘密账户。”
陆景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那些过往的片段,此刻在他的脑海里翻涌起来——秦正川每次看着他时温和的眼神,逢年过节送来的礼物,在他遇到困难时伸出的援手……原来这一切,都是精心伪装的假象。
电话那头,陈队的声音还在继续:“我们已经派人去秦正川的公司和住处了,但他好像提前得到了消息,已经不见了踪影。另外,我们在城东废弃仓库里找到了赵宏业,他身上有多处外伤,但没有生命危险,他说……”
陈队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他说,是秦正川指示他接近你们的,也是秦正川告诉他,当年他哥哥赵宏远的死,和顾振雄、陆振霆有关。他还说,秦正川一直在利用顾明远的复仇心理,挑唆他和你们作对,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利用……”陆景年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顾明远站在老槐树下,将这一切听得一清二楚。他的身体晃了晃,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眼神里满是茫然和绝望。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场复仇大戏的主角,却没想到,从头到尾,他都只是秦正川手里的一颗棋子,一颗用完就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为什么……”顾明远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清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和寒意。她走到顾明远身边,将那三枚拼在一起的玉佩递到他面前,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沉重:“你看这个。”
顾明远低头看去,只见三枚玉佩拼成了一幅完整的仙鹤祥云图,祥云深处的“和”字格外醒目。他的瞳孔微微收缩,脑海里闪过母亲临终前的话语:“玉佩三分,藏着当年的真相,若有一日,能找到另外两枚,或许就能还你父亲一个清白。”
“这是我爷爷、你父亲和陆爷爷当年的信物。”顾清媛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爷爷的日记里写着,当年他和你父亲是最好的兄弟,他们一起创业,一起打拼,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对方。是秦正川,他用利益诱惑我爷爷,又威胁他,才让我爷爷一时糊涂,犯下了错。”
“我父亲……”顾明远的嘴唇动了动,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父亲他,真的不是被顾振雄故意害死的吗?”
“不是。”陆景年走了过来,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笃定,“我爷爷的笔记里也提到过,当年他做伪证,是被秦正川胁迫的。秦正川手里握着我父亲公司的一些把柄,他威胁我爷爷,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做,就会让陆家身败名裂。我爷爷为了保护陆家,才不得不妥协。”
真相像一把钝刀,割着每个人的心。二十五年的恩怨,二十五年的仇恨,竟然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就在这时,陆景年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助理打来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只听助理的声音带着惊慌:“陆总,不好了!公司的股价突然暴跌,有人在暗中大量抛售我们的股票,而且……而且公司的核心机密文件,好像被泄露了!”
陆景年的脸色骤然一变:“查清楚是谁做的了吗?”
“查到了,是秦正川!”助理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里握着我们公司的很多机密,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布局!”
陆景年挂了电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秦正川这是要釜底抽薪,彻底毁掉陆家。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顾清媛扶住陆景年的手臂,眼神坚定,“秦正川虽然跑了,但他肯定还在上海,他这么做,就是想逼我们现身。我们必须找到他,拿到他的罪证,还所有人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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