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霓虹被玻璃窗上的水珠揉成模糊的光斑,顾清媛指尖的咖啡已经凉透,目光却死死锁在电脑屏幕上那串突然弹出的乱码上。半小时前,她为了追溯陆氏集团海外账户的异常流水,意外破解了一个加密服务器的底层权限,本以为能找到挪用资金的直接证据,没想到跳出的不是账目明细,而是一串毫无规律的字符:【□7△2◎9,镜像于子午,归位玄武】。
“这是什么?”她下意识喃喃自语,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试图用各种解码软件破译,可无论是ASCII码转换还是摩斯密码对照,都只得到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窗外的雨势渐大,风裹挟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让这间位于写字楼二十层的办公室平添了几分压抑。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陆景年带着一身湿冷的气息走进来,黑色风衣的肩头沾着雨水,下颌线紧绷,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奔波回来。“有进展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目光落在顾清媛苍白的脸上,注意到她眼底的红血丝,“你已经盯着电脑三个小时了。”
顾清媛没有抬头,伸手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你看这个。我破解了那个离岸服务器,没找到资金流向,反而跳出了这个。”
陆景年俯身靠近,目光扫过那串字符,眉头骤然拧紧。他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与字符的间隔莫名契合,“这不是普通的乱码,里面有方位词和数字,还有玄学术语,更像是某种密语。”他顿了顿,指着其中的“子午”和“玄武”,“子午是地支的南北方位,玄武在风水里对应北方,也常与水相关。”
“可这些符号和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清媛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试过所有常规解码方式,都没用。会不会是对方故意留下的陷阱,引我们走弯路?”
陆景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顾清媛放在桌边的纸笔,将那串字符抄下来,又在旁边画了一个简易的八卦图。“你看,这几个符号——□、△、◎,分别对应八卦里的坤、兑、离。如果把数字嵌入卦象,再结合‘子午镜像’,会不会是指某个特定地点的坐标?”他笔尖落在“玄武”二字上,“玄武属水,而陆氏集团在本市与‘水’相关的产业,只有三年前收购的临江旧码头和城西水库。”
顾清媛眼睛一亮,立刻打开地图软件,调出两个地点的坐标:“临江码头的经纬度是东经116°23′,北纬39°54′;城西水库是东经116°18′,北纬39°59′。可这和字符里的数字怎么对应?”
“镜像于子午。”陆景年低声重复着这句话,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南北向的直线,“子午线是经线,镜像意味着要找对称点。如果以市中心的钟楼为原点,临江码头的对称点在……”他快速计算着,“东经115°57′,北纬39°54′,那个位置是……老城区的玄武巷。”
“玄武巷?”顾清媛猛地想起什么,“就是那个即将拆迁的老巷子?我记得陆氏去年中标了那里的旧城改造项目,后来因为拆迁户纠纷,一直搁置着。”
陆景年点头,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问题就出在这里。那个项目明明利润微薄,我父亲当年却执意要拿下,还特意交代要保留巷子里那座废弃的玄武庙。当时我只当是他念及旧情,现在看来,恐怕另有隐情。”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去玄武巷看看。”
雨幕中,车子穿行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逐渐驶入老城区。与市中心的繁华不同,这里的路灯昏黄,路面坑洼不平,积水倒映着斑驳的墙面,显得格外冷清。玄武巷的入口处拉着红色的警戒线,上面落满了灰尘,显然已经搁置许久。陆景年下车,轻易就拉开了警戒线的卡扣——这警戒线看似是封锁用的,实则只是虚掩着,像是在刻意引导人进入。
“小心点。”他回头叮嘱顾清媛,将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打开,光束穿透雨雾,照亮了巷子里的景象。两侧的房屋大多已经空置,门窗破损,墙角爬满了青苔,只有巷子尽头的玄武庙还保留着相对完整的轮廓。庙宇的大门虚掩着,门楣上的“玄武庙”三个字已经褪色,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檀香,显然近期有人来过。手电筒的光束在庙宇内扫过,正中是一尊布满灰尘的玄武雕像,龟蛇缠绕的造型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雕像下方的供桌早已破旧不堪,桌面上却异常干净,像是刚被人擦拭过。
“你看这里。”顾清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手电筒的光束落在供桌下方的地面上。那里有一块松动的青石板,石板边缘刻着一个细小的“□”形符号,与乱码中的第一个符号一模一样。
陆景年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青石板掀开,下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巴掌大的铜盒。铜盒上没有锁,却刻着与电脑屏幕上相同的字符,只是顺序略有不同,且每个字符旁边都多了一个细小的数字,像是方位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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