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得近乎暧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了汗水、他身上的木质香和她淡淡体香的亲密气息。
成德善像只被彻底捋顺了毛的猫，软绵绵地蜷在成志贤的怀里，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的大脑还处于一种空茫的、仿佛漂浮在云端的状态，感官却残留着方才那场“特别补习”带来的强烈余韵。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
就像她是大海上的一叶小小的扁舟。
更“过分”的是，那掌控风浪的“坏家伙”，似乎还特别喜欢在她这艘可怜的小舟上留下“航行印记”。炽热的吻如同烙铁，落在她的颈侧、锁骨、肩头，甚至更私密的地方，带来一阵阵战栗和轻微的刺痛感，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奇异麻痒。
她怀疑明天早上起来，自己身上怕是会多出不少需要小心遮掩的“草莓印”。
“……坏蛋。”她有气无力地嘟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的。除了这个词，她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控诉这位欧巴。
成志贤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传来愉悦的震动。他收紧环抱着她的手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汗湿的额发，餍足得像只饱餐后的雄狮。
“哪里坏？”他的声音也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沙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她的发丝，“老师明明很认真在辅导，学生似乎……也学得很投入？”
“才没有！”德善羞恼地反驳，但声音软绵绵的，毫无说服力。她把发烫的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拒绝讨论自己刚才是否“投入”的问题。
短暂的静谧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有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和心跳声。过了一会儿，德善才从那种晕乎乎的状态中稍微找回点神智，想起了之前欧巴说的“惊喜”。
她在他怀里动了动，抬起依旧水润迷蒙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朗侧脸：“欧巴，你之前说的惊喜，到底是什么呀？神神秘秘的，还突然把我接过来……”
成志贤垂眸，看着怀里小丫头那副被“摧残”过后格外娇柔可怜、却又带着十足好奇心的模样，心中的满足感和恶趣味得到了双重满足。他故意卖关子，低头在她红肿的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才慢悠悠地开口：
“惊喜就是……明天，我们出发，再去一趟欧洲。”
“啊？”德善瞬间瞪大了眼睛，困意和疲惫似乎都飞走了大半，“欧……欧洲？又去？明天？” 一连串的疑问脱口而出。上次欧洲之旅的快乐记忆还历历在目，高卢国的浪漫，带英（虽然有点小惊吓）的古典，都让她念念不忘。可是，那才过去没多久啊？而且，明天就走？这么突然？
“嗯，再去一次。”成志贤欣赏着她脸上惊喜交加、难以置信的可爱表情，“这次去的地方不一样。去斯维亚、施维茨，看看雪山和湖泊，呼吸点新鲜空气；去高卢国，有点小事顺便处理一下；最后去罗马，感受一下古帝国的辉煌。”
他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明天去郊游：“机票、签证、酒店都安排好了。我跟阿姨也说过了，她同意了。假期嘛，三个星期。怎么样，这个惊喜，喜欢吗？”
喜欢？何止是喜欢！德善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浸泡在了蜜糖罐子里，甜得快要炸开了！刚刚经历完高考的折磨，她正需要一次彻底放松身心的旅行来犒劳自己。而且，是和欧巴一起！去那么美的地方！三个星期！不用想着学习，不用早起，只需要享受风景、美食和……嗯，和欧巴的陪伴。
巨大的喜悦冲垮了最后一丝矜持和“被欺负”的委屈，她猛地伸出胳膊，紧紧搂住成志贤的脖子，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喜欢！太喜欢了！欧巴你最好了！”
但随即她又想起什么，松开一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欧巴你工作那么忙，真的可以离开那么久吗？上次你去夏国，朴秘书都忙坏了……”
她还记得上次欧巴出差，朴秘书那副累得快升天的样子（虽然朴秘书后来拿到补贴时又活蹦乱跳了）。
成志贤被她的贴心逗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尖：“放心，局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朴秘书现在有得力助手（指金元达），局里骨干也多，运转没问题。再说了，你欧巴我辛苦了大半年，难道不该好好度个假，陪陪我的小女友吗？”
这话说得理直气壮，德善听了心里甜丝丝的，最后一点顾虑也烟消云散。她重新窝回他怀里，开始兴奋地畅想：“施维茨是不是像明信片上那么美？雪山真的终年不化吗？罗马的斗兽场是不是特别壮观？我们真的能去三个星期吗？时间好长啊……”
听着她叽叽喳喳地规划（虽然大部分是基于电影和杂志的想象），成志贤只是微笑着，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光滑的肩背，那里还有未消退的、属于他的印记。
带她出去旅行，一方面是兑现承诺，给她一个彻底放松的假期，弥补备考期间的聚少离多。另一方面，他也确实需要“视察”一下新到手的高卢国媒体公司，顺便在欧洲放松一下，处理一些海外事务（比如那几支雇佣兵的近况）。公私两便，还能让这小丫头开心，何乐而不为？
“好了，别太兴奋，明天还要赶飞机呢。”成志贤拍了拍她的背，打断她越来越天马行空的想象，“现在，闭上眼睛，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才有力气玩。”
“嗯！”德善听话地闭上眼睛，但嘴角还翘得高高的，显然心情极好。身体虽然疲惫，精神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而亢奋着。她在心里默默数着要去的地方，想着要带什么衣服，迷迷糊糊间，又感觉欧巴的吻轻轻落在了她的眼皮上。
“晚安，我的小扁舟。”他低沉带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德善在沉入梦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哼，我才不是扁舟呢……不过，如果是和欧巴一起，在真正的海上航行……好像，也不错？ 至于身上那些“风浪留下的印记”，此刻也仿佛变成了甜蜜旅程即将开始的、隐秘而滚烫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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