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连滚带爬地逃回黑鼠帮在锈蚀街的据点——一处由废弃的货运集装箱和金属板材拼凑而成的、如同蜂巢般的混乱建筑群。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酒精、汗臭和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帮派成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擦拭着简陋的武器,或进行着某种肮脏的交易,眼神凶狠而麻木。
毒蛇顾不上理会手下诧异的目光,径直冲向据点最深处、戒备最森严的一个大型集装箱改造的房间。门口两名手持老旧能量步枪、脸上带着刀疤的守卫拦住了他。
“毒蛇老大,帮主正在议事,您……”一名守卫话未说完,就被毒蛇粗暴地推开。
“滚开!有天大的事!”毒蛇低吼着,一把拉开厚重的铁皮门,闯了进去。
集装箱内部的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宽敞,灯光昏暗,烟雾缭绕。几名气息彪悍、身上带着浓重煞气的黑鼠帮头目正围坐在一张粗糙的金属圆桌旁,低声交谈着。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矮壮、光头鋥亮、脸上有一道从额头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眼神如同毒蛇般阴冷的男人。他便是黑鼠帮的帮主——“屠夫”血牙。
“毒蛇?你他妈的慌什麽?”血牙抬起头,阴冷的目光扫过气喘吁吁的毒蛇,声音沙哑刺耳。
“帮主!出大事了!”毒蛇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惊惧和急切,“我们在‘辐射坑’那边……栽了!”
“嗯?”血牙眉头一皱,其他头目也停止了交谈,目光聚焦在毒蛇身上。辐射坑是黑鼠帮重要的“资源点”之一,虽然危险,但收益巨大。
毒蛇不敢隐瞒,将在辐射坑遭遇辐射风暴、手下损失惨重,以及遇到林枫这个神秘强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描述了林枫那诡异的隔空杀人手段和恐怖的实力。
“……帮主!那小子绝对不是普通人!我怀疑……他可能是从上面流放下来的‘实验体’或者‘逃犯’!”毒蛇最後说道,声音颤抖,“他现在占了我的安全屋,还要我明天把他的同伴从‘回收站’弄出来!我们怎麽办?”
集装箱内一片死寂。几个头目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隔空杀人?领主级实力?这种人物,怎麽会出现在锈蚀街这种底层垃圾场?
“实验体?逃犯?”血牙用手指敲打着金属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独眼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能从上面流放下来的,没一个是简单货色。要麽是废物,要麽……就是烫手的山芋。”
“帮主,要不我们……”一个脸上带着刺青的头目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趁他重伤,集结人手,做了他!说不定他身上有什麽好东西!”
“蠢货!”血牙骂道,“你没听毒蛇说吗?辐射风暴都没弄死他!领主级是那麽好杀的?就算能杀,代价有多大?惊动了‘锈锈骑士团’或者‘垃圾镇’的那些家伙,我们黑鼠帮还混不混了?”
“那……难道就这麽算了?还得伺候他?”另一个头目不甘道。
血牙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诈:“伺候?当然要‘伺候’。不过,不是这麽伺候。”他看向毒蛇,“毒蛇,你确定他受了重伤?需要药品和食物?”
“千真万确!”毒蛇连忙点头,“他虽然厉害,但从坑里出来时浑身是血,气息也不稳!”
“很好。”血牙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要人,就给他。要药,也给他。不过……药里,加点‘好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装着墨绿色液体的玻璃瓶,扔给毒蛇,“这是上个月从‘药剂师’那里搞到的‘神经麻痹毒素’,无色无味,发作缓慢,能逐渐侵蚀能量核心,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废人。你找机会,混在治疗辐射伤的药剂里,给他那些同伴用上。”
毒蛇接过瓶子,手微微一颤:“帮主,这……要是被发现……”
“小心点,不会被发现。”血牙冷冷道,“等他那些同伴都中了毒,成了我们的筹码,还怕他不乖乖听话?一个受重伤的领主级,浑身是宝啊!无论是把他卖给‘骑士团’换取庇护,还是献给‘垃圾镇’的大人物,都是一笔天大的富贵!”
众头目眼睛一亮,纷纷露出贪婪之色。
“帮主英明!”
“就这麽办!”
血牙满意地点点头:“毒蛇,这件事交给你办。办好了,记你头功!办砸了……你知道後果。”
“是!帮主!我一定办妥!”毒蛇连忙应下,心中既恐惧又兴奋。
“另外,”血牙沉吟道,“派人盯紧‘回收站’和疤狗那边,动静小点。还有,查查最近上面有没有什麽风声,有没有大人物在找什麽人。”
“明白!”
黑鼠帮这条地头蛇,因为林枫的出现,开始悄然张开了毒牙。一场针对林枫的阴谋,在暗处悄然布下。
与此同时,锈蚀街的另一端,一座相对“整洁”一些、由报废的飞船残骸改造而成的堡垒内。
“锈锈骑士团”的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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