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夹寒,空气里有初雪欲下的味道。
怕冷的大小姐和少爷们已经进去了,草坪只余一层厚厚的玫瑰花海。
程欢玉提裙淌过去,昂着修长的脖子像只高傲的天鹅。
裴烬觉得这一幅画面很美,但如果没有徐岫青就更好了。
徐岫青大概是刚赶回来,机长的衣服还没有脱下,大冷的天,额头上也有一层薄汗。
程欢玉径直来到他面前,想伸手,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克制住。
而是化成一个礼貌的微笑:“这么晚,可以不用赶来的,机场离这里很远。”
“我想……回来给你送礼物。”
徐岫青的口吻淡淡的,依旧像程欢玉十五年前认识的那样,像一个清冷的贵公子。
他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红色丝绒盒子。
程欢玉眼眸刚要熏染笑意,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旁边替她驱赶那些喜意。
“礼物可以寄回来,大半夜送来,徐少也是有心了。”
裴烬上前,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揽住程欢玉的肩膀,然后伸手拿起礼盒。
“我替她收下了,徐少可以回去了。”
徐岫青的地位比以前更落败了,仅有的那丝胜感是程欢玉对他的旧爱。
他内心几分苦涩,转身要走。
程欢玉突然紧急上前一步:“多年好友,见面也不抱一下吗!”
裴烬一秒丢掉笑容,桃花眸从柔情变的锋利,将徐岫青扎了千万遍。
徐岫青却在程欢玉话落后,快步,再小跑起来冲过去将程欢玉抱住。
程欢玉维持的平静瞬间消失,而是有着如同徐岫青一样的苦涩。
她是真的喜欢过他的。
如果那个人不是顾曼,而是其他人,那个人可以是徐岫青随便找的,也可以是他一夜情的,都行。
只要不是顾曼,她一定可以和他结婚。
在裴烬的玫瑰花海里,两人抱了很久。
换了顾宜君,他会在旁边忍耐等待。
乔隐会郁闷喝酒,冷书淮会像以往一样默默看着,而其他人都不会围上来。
但裴烬会把两人分开。
他笑意不达眼底,嘴角挂着冷漠的弧度:“徐少,很晚了,你不是机长吗?可别让我们耽误你明天的行程。”
徐岫青从一开始的高位,到现在面对裴烬只有后退。
他握住程欢玉泛冷的手,再次深深看了她一眼,含着干涩的苦笑离开。
程欢玉失神的回了宴厅。
大厅里大少小姐们已经开始热场子,她转头钻进自己的姐妹群,时不时跟一群姐妹说话,然后将锐利的眼眸放到裴烬身上。
裴烬在不远处看着,细碎的光落在角落的他身上,身上香槟金的西装在他温和的气息下多了几分柔软,少了一点金色的锐利。
“凭什么你可以把她身边的人赶走?你也没名没分吧。”
米向瑜捏着高脚杯,面上不愉,盯着裴烬的目光泛冷。
裴烬只觉得好笑,竟然有人敢来质问自己。
顾宜君从角落里出来,柔和的眉眼带上了薄冷:“每个人都可以公平竞争。”
商禹泽嗤笑一声也来凑热闹:“可不,要说竞争的话,徐岫青要是在,有你什么份?”
“你也知道徐岫青?”
裴烬一对三,还傲的跟头老虎似的,只有在听到徐岫青的时候,抿直的唇翘起一抹冷笑。
商禹泽眼神闪烁:“知道就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说白了,你跟我们一样只是个后来者。”
当初顾曼找人抹除酒店监控的人就是他,那家酒店是他名下的,但他当时根本不知道这两人什么关系。
“后来者?”
裴烬搁下手里的香槟,面容带着狂风暴雨前的平静,平静的眼眸掀起恐怖的戾气风暴。
狭长的眼像野兽凝视三人:“我会争抢,合该就是我的。”
他字字句句都慢悠悠的,却带着数不清的嘲讽和唾弃:“你们只是平庸的失败者,来质问我的时候……”
他举起手掌,轻挑眉宇,带着对三人的挑衅:“我可能已经戴上婚戒了。”
留下三个脸色铁青的男人,裴烬悠然胜利的走向程欢玉。
爱情没有退让原则,与其问他为什么后来者居上,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去争取。
是徐岫青主动让自己退位的,是乔隐不如他强的,也是这三个只会站在原地的家伙给他让路的。
还有,是冷书淮给自己定位在朋友界限,不去接近程欢玉的。
所以这些人都是在给他退位。
怪他吗?
怪他会又争又抢吗?
裴烬拉起程欢玉的手,把她从人群里带出来,带着她来了一段交际舞。
像故意似的,他还要擦着顾宜君三人的面前略过。
“怎么那么幼稚?”
程欢玉看到顾宜君难过的表情,都有点心疼了,质问起裴烬来毫不客气。
“我乐意”他的表情只有幼稚的得意,跟争抢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喜悦。
“把徐岫青送的东西还给我”程欢玉抬起带着不爽的柳叶眼,然后在他的皮鞋上轻轻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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