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晋闹事纵马、故意伤人、冒犯贵妃的事情立刻就在京城的官圈里流传开了。
容郡王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完了,全完了。
在这个皇帝和宗室互相角力的关键时刻,容晋跳出来,这简直就是送死。
果不其然,很快他就收到了皇帝宣他进宫的圣旨。
容郡王穿戴整齐,心情复杂地进了宫。
皇帝和贵妃都在,二人高高在上地坐在大殿上,阳光照在金黄色的座椅上反射出的光芒,刺的他睁不开眼。
一旁,他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儿子就躺在地上,看到他进来,努力地抽动了一下。
一本奏折扔在他的面前,上面写满了这些年宗室的罪行。
皇帝和贵妃的意思很明显,选儿子还是保权力,让他看着办。
选儿子,以后就要老实巴交,夹起尾巴做人,做沉寂又安静的皇室。
保权力,儿子肯定就没了,撕破了脸,权力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沉默良晌,容郡王摘下头上的帽子,向上面的二位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自此,皇权大获全胜。
夏朝天授四年冬,京城的雪来得格外突然。
鹅毛雪片混着冰粒子,砸在朱雀门外的青石板御道上,却压不住那股翻涌的热浪。
卯时未至,贡院门前已乌泱泱立满了人,夏朝开国百年首场“经世大比”,今日启闱。
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洞开,森严如巨兽之口。
执金吾卫甲胄相击之声如冰河乍裂,百名考生屏息鱼贯而入。
卷轴展开,雪光映着试题上淋漓墨字,直叩考生内心之门。
一问:黄河夺淮,今有豪强借“代赈”之名,行“度田括隐”之实。当以何策破兼并之局,复流民之耕?
二问:江淮盐枭以钱荒为由,拒收宝钞,私铸恶钱。若命尔为巡盐御史,当如何通钱法、断枭链?
三问:陇右战事方歇,策安民、融胡汉、固边陲三事,孰为急?孰可缓?
霎时,贡院内的号舍如蜂巢般寂静,只闻炭盆毕剥与落笔沙沙。
贡院内,考试如火如荼地进行。
大殿外,将士狂奔千里,传来急报。
“八百里加急。黑水族破烟云关,云洲危矣!”
没等宁苒看完奏折内容,殿外又来急报,“南越国派八万大军压境,钦州危!”
接二连三的噩耗让夏朝瞬间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朝堂上也是吵开了锅。
主战派认为应当立刻给予敌人迎头痛击,打得他们从此不敢冒头。
主和派认为他们每到冬天就会前来骚扰夏朝边境,只要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自然会离去。夏朝也不必劳民伤财,大搞战争。
两派官员吵的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恨不得当场动起手来。
司封昱躲在角落里揣着手,一言不发,现在夏朝一南一北被夹击的局面就是他一手造成的,无论司牧野怎么选,夏朝都会乱起来。
只要能乱起来,他就有机可趁,他可不会放弃自己已经筹谋多年的计划,宗室那帮软骨头,说跪就跪,他要证明,没有他们的助力,他同样能问鼎皇位。
两边人吵来吵去,直到吏部尚书提到,夏朝现在根本无人可用,就算派兵出关,最后的结局也只能是铩羽而归,颜面尽失,还不如求和保个颜面,不过是边境百姓损失点财物而已。
夏朝近些年重文轻武,于军事上的确力量薄弱,这也是完成边境不安稳的根本原因之一。
话糙理不糙,主战派的声音小了下来,他们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他们也拿不准皇帝的意思。
“泱泱夏朝,竟然能说出无人可用这种话,真是可笑。敌人都打到国门跟前了,我们还要伸长了脖子让他们来打脸,你们窝囊至极的样子真让我笑掉大牙。
不如各位大人收拾行囊,即刻启程,前往边境常住,外族再来袭的时候,你们就把自己家的财物拿出去让他们挑选,反正你们家底丰厚,不怕损失。这样就不用再为难边境的百姓了,如何?”
宁苒一身凤袍加身,气场十足地从殿外走了进来。
被她讽刺的吏部尚书脸青一块白一块,“这里是朝廷重地,商讨国家大事,你一个女人怎敢出现在此!牝鸡司晨,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啪!”
没人看清怎么回事,吏部尚书就被拍飞了出去,摔得七零八落。
“国难当头,你身为一品大员,竟然当众诅咒国运,按律当斩!来人,给我脱下他的官服,打入天牢,即刻派御林军抄家!”
宁苒像极了一个妖妃的样子,她坐在皇帝的旁边,自顾自的发号施令,司牧野在旁一声不吭,默认她的行为。
一旁的御林军立刻上前,将吏部尚书拖了出去。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有想要替吏部尚书发声的人在看到皇帝都默不作声以后,也都闭上了嘴巴。
“谁说我大夏无人能战?我,杜宁冉代表杜家申请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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