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苒逆光而立,司封昱抬头望向她时,被耀眼的阳光晃的睁不开眼,不得不用手遮挡光芒。
可这样的一来,就显得他整个人毫无气势。
司封昱转过身,冲身后的官兵们怒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她拿下!”
身边的人还没动,宁苒一抬手,整个大殿的屋檐上便迅速长出了一排排的弓箭手,簇簇黑色锋利的箭头直指司封昱的心脏。
看着密密麻麻将整个大殿围起来的弓箭手,司封昱的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仿佛已经被利箭刺穿。
“你……”
司封昱一时骑虎难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躺在地上的熠静爬了起来。
她跪在了百官的对面,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把司封昱这些年来为了谋反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却口齿清晰,无论司封昱在一旁怎么疯狂的殴打她,她都无动于衷。
就在愤怒至极的司封昱拿剑想要了结了她的性命的时候,熠静像是回魂般突然醒了过来。
看着面目狰狞朝自己挥剑的男人,她仿佛置身前世被毒死的那一刻,恨意瞬间从心底到四肢蔓延开来。
她猛地抬手抓住了司封昱的手腕,然后手上用力,司封昱的手腕被折到一个诡异的角度的同时,剑也落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司封昱,这一次你休想杀我!”
在剑划开司封昱脖子的一瞬间,宁苒的手也同时落下,万箭齐发,直接将熠静射成了一个筛子。
熠静和司封昱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宁苒跃下落至熠静身边。
她在眼神已经开始涣散的熠静耳边轻轻说道,“上一世你杀了我和我全家,这一世我就把你身边的人全部杀光,你靠近谁,谁就会倒霉,你发现了吗?”
“果然是你……”
喉间呛出血沫,血水从齿缝溢出,熠静瞳孔骤缩如针,濒死的躯体不由自主地痉挛,指尖抠进泥土试图撑起残躯,最后却只能重重落下。
眼睛看向司封昱同样青白的脸庞处,熠静不甘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封后大典上的动乱以始作俑者命丧当场为结局落下帷幕,皇帝遇刺,皇后掌控全场,将谋逆者当场诛杀。
司郡王一派的势力从上到下遭到一波完整又彻底的大清洗,跟他有过密切往来的人员,全部被揪了出来彻查到底,情节严重者直接被诛三族。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从司封昱的父亲开始,他们就开始策划谋逆推翻夏朝统治了。
从先帝掳夺自己亲姐姐进宫,屠杀驸马一家,而宗室和大臣默许这样的荒唐行为开始,他们便从这些人利益至上的肮脏本质中嗅到了不同的气息。
只要利益给的足够多,多么不合伦理有违道德的事情都可以被允许。
那么,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呢,换他一换,又有何不可?
司郡王一家从那时起便开始拉拢收买人心,他们持续安插自己的人手到后宫中,用致幻药诱发小司牧野犯病,刺激凌波长公主情绪大起大落,最后自杀离世。
司牧野登基后,他们在朝堂外散播皇帝不仁,灾害泛滥的谣言,多地爆发的水灾、洪灾之后都有他们的手笔。
他们就是想通过人为制造灾难来造成人心的恐慌,削弱皇帝在民间的影响力,从而为他们竖起反叛的旗帜提供便利、打下基础。
他们将司牧野的寝宫内的物品都浸染上可以诱发他体内毒素的液体,通过日夜散发毒素的气味来刺激司牧野。
每每司牧野犯病时,他们就会把忠心皇帝的人引入房内,失去理智的司牧野会无差别攻击自己遇到的人,在无意识中将自己的身边人杀掉。
时间久了,司牧野对自身和整个环境都产生了极度的厌倦。
上一世,司牧野对于司封昱的谋反乐见其成,看到整个国家乱成一团,他心底反而透出了一丝快乐。
他在司封昱攻进宫来时便躲了起来,他从小生活在这座皇城,对这里了如指掌,即使不做皇帝,他也可以在这里来去自如。
后来,偶然间,他发现了司封昱和他父亲害死他母亲的事情,于是他便在司封昱的睡梦中杀死了他。
而直到这一世,司封昱再死一次,他也不知道上一世了结了他性命的人就是皇帝司牧野。
封后大典上,皇帝遇刺,后经太医抢救,各种奇珍异宝统统用上后,也只是堪堪保住了性命。
从这以后的皇帝上朝都会带着皇后,刚开始朝臣们还会有意见,但随着皇后展现出过人的理国才能和军事天分后,慢慢地,反对声都小了下去。
在皇后还是贵妃的时候开展的选官考试,在经过皇后最后一关的考验后,也终于落下来帷幕。
宁苒从百名考生中选取了具备忠君守廉、善治爱民等特质,能做到有经世之才以治政,积生活经验以知民,明辨是非以持正的八十九名考生。
她与张弗对每名考生都做了详尽的背景调查,并根据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量体裁衣,在确定好岗位后,公开了选任名单,并对这八十九人开展了为期一月的任前培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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