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一愣。
下意识冷哼一声,“要是没有我,她们早就饿死了!”
乔晚棠笑容更深,“那既然是负责任的好爹,看到女儿和儿媳、孙女在外面辛苦了半天,好不容易来吃顿饭。”
“您这个做长辈的,心里肯定也心疼,也愿意表示表示,对吧?”
她顿了顿,在谢长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笑眯眯地指了指桌上刚刚开始陆续上来的菜肴。
“所以啊,爹,我们今天的这顿饭钱......您肯定也会出的,对吧?就当是您这个负责任的爹,心疼女儿和孙女了不是?”
谢长树,“......”
他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几下。
看着那一桌价格不菲的菜肴,又看看周围人的目光。
再摸摸自己怀里还没焐热的二两银子......
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当场厥过去!
陈梅梅眼看谢长树,被乔晚棠几句话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和精明。
她早就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这个老三媳妇,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她陈梅梅自诩在男人堆里打滚多年,见识过各色人等。
觉得谢家人不过是太老实、没手段,才会被一个年轻媳妇拿捏住。
现在,乔晚棠竟然当众逼着谢长树掏钱付饭账。
这掏的可是谢长树的钱,而谢长树的钱,在她眼里,现在就是她的!
她岂能眼睁睁看着银子就这么飞走?
当下,陈梅梅挺了挺胸脯,上前一步。
将脸色铁青的谢长树微微挡在身后,对着乔晚棠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哟,你就是老三媳妇吧?我早就听过你的大名了,知道你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呢!”
她故意将“厉害”二字咬得很重,带着讽刺意味。
“不过,老三媳妇儿,”陈梅梅话锋一转,脸上露出轻蔑神色,“你公爹他年纪也不小了。”
“他辛苦了大半辈子,你这做儿媳妇的,不说孝顺体贴,怎么还忍心当众这么坑你爹的银子呢?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她顿了顿,又搬出了道理:“再说了,你公爹不是已经跟你婆母和离了吗?你们也分家单过了。”
“这桥归桥,路归路,怎么还有脸让你爹来付你们的饭钱?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说完,陈梅梅眼底泛着冷芒。
她倒要看看,这个乔晚棠到底是个多厉害的角色。
乔晚棠嘴角轻勾。
若是以前,初来乍到,羽翼未丰,或许还会顾忌名声,说话留三分余地。
但如今,她在谢家早已站稳脚跟,有了婆母、二嫂、小姑子和老太太的信任和支持。
对付乔雪梅、吴氏之流尚且不手软。
何况是陈梅梅这种破坏别人家庭、还理直气壮的无耻之徒?
她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丝毫不显,“这位......婶子?”
她故意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称呼,“恕我眼拙,请问您是哪位啊?”
“我婆母,确实是和我公爹和离了,这是事实。”乔晚棠语气不急不缓,“可我也没听说,我公爹他老人家这么快就续弦了啊?”
“难不成......您就是我公爹在和离之前,就交往甚密的那位姘头?”
“姘头”二字,本就带着隐晦的神秘色彩。
周围的食客们,顿时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纵然陈梅梅有过不少相好的,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觉得羞恼。
她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乔晚棠却仿佛没看见她的难堪,继续说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我婆母差点被某些人逼得寻了短见,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
“有些人,做下亏心事,这心里......难道就一点儿也不觉得亏得慌吗?晚上能睡得着觉?”
陈梅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乔晚棠:“你......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乔晚棠挑眉,脸上的笑容淡去,“那好,咱们不提过去那些腌臜事。就说现在——”
她目光转向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谢长树,又扫回陈梅梅。
“方才听您那话里的意思,是说因为我公爹已经和我们分家了,所以他以后就再也管不着闺女们的死活了,自然也不用为她们花一分钱,是这个意思吧?”
陈梅梅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一滞,还没想好怎么反驳。
乔晚棠已经自己给出了结论,“那照您这个意思,既然分了家,我公爹以后老了、病了、动弹不得了,我们这些做儿子儿媳、女儿女婿的,是不是也一点都不用管了是不是?”
“毕竟,桥归桥,路归路嘛!到时候,是不是全都交给您来伺候、来养老送终啊?”
这一问,可谓是诛心之极!
直接把陈梅梅逼到了死角。
分家,分的是财产,割不断的是血缘和赡养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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