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差点被吓停工的心脏，看着系统面板上那新鲜出炉的称号，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德库拉的凝视】。
听起来，多有逼格，多像是一个终极反派或者隐藏大佬才配拥有的光环。可后面那串注释是怎么回事？好感度-50，恐惧度+100？
系统，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你管这叫奖励？这分明就是个社交Debuff！还是AOE范围伤害的那种！我以后还怎么在黑夜之城这个超凡生物聚集地混？难道要我顶着这个光环去跟狼人谈判，结果对方一见面就吓得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吗？
我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拖着虚浮的脚步往黑鼠帮的“总部”走。
刚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一只正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的、皮毛脱落的僵尸野猫，警惕地抬起头，冲我龇出了尖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嗬嗬”声。
就在我准备绕开它时，它似乎终于看清了我的脸。
下一秒，那只猫的毛“噌”地一下全炸了起来，仿佛被高压电击中。它绿油油的眼珠子里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发出一声堪比女妖尖啸的惨叫，然后四肢并用地在原地刨了半天，最后连滚带爬地窜进了黑暗深处，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我：“……”
我还没走两步，又撞见一个佝偻着背的食尸鬼，正鬼鬼祟祟地试图撬开下水道的井盖。它察觉到我的脚步声，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我。
我与它对视了零点一秒。
然后，那个食尸鬼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景象，身体猛地一颤，手里的撬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它连滚带爬地扑到井盖上，用尽全身力气把井盖掀开一条缝，不顾一切地把自己塞了进去。那动作，比兔子见了猎鹰还快。
我低头看着那个还在微微晃动的井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完了。
我的人生，从一个平平无奇的炮灰骑士，变成了一个神憎鬼厌的移动天灾。
德库拉，你给我等着！这笔精神损失费我迟早要你用十倍的烤串给报销了！
当我身心俱疲地回到黑鼠帮那条熟悉的巷口时，凯尔和瘦猴正带着一帮小弟焦急地等在那里，跟望夫石似的。
看到我的身影，瘦猴第一个冲了上来，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大神！您回来了！您……您没事吧？”
凯尔则快步走到我身边，用他那双仿佛能透视的眼睛，把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确认我没有缺胳膊少腿后，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我摆了摆手，强行压下吐槽的欲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住我“运筹帷幄的林CEO”人设。我背靠着斑驳的墙壁，双臂环抱，做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姿态。
“一场非常……富有成效的会议。”我用平淡的语气总结道，“我们与潜在的战略合作伙伴，就未来的市场发展方向，达成了初步共识。”
瘦猴和一众小弟听得云里雾里，脸上写满了“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表情。
凯尔皱着眉，他显然更关心实际问题：“林奇，说人话。你到底……跟他谈了什么？”
“简单来说，”我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我酝酿了一路的“述职报告”，“我成功地说服了那位‘市场顶级风投人’，让他相信我们的‘产品’拥有巨大的升值潜力。因此，他同意对我们的‘商业环境’进行一定程度的‘宏观调控’。”
我举起手中那枚冰冷的、雕刻着蝙蝠与蔷薇的戒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这是我们的‘A轮融资证明’，也是我们的‘营业执照’。那位‘投资人’承诺，只要我们能保证‘核心产品’的稳定供应，他就会确保，没有任何‘恶意竞争者’，能干扰到我们的‘正常生产活动’。”
巷子里一片寂静。
黑鼠帮的成员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写满了茫然与震撼。
他们听不懂什么叫“风投人”，也不懂什么叫“宏观调控”，但他们听懂了一件事——他们的老大，孤身一人闯进了传说中吸血鬼亲王的古堡，不仅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免死金牌”！
一时间，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从原来的敬畏，升级到了近乎盲目的崇拜。
“好了，‘股东大会’开到这里。”我挥了挥手，感觉自己快要站不住了，“现在布置‘季度任务’。瘦猴，从明天起，发动你所有的人脉，给我盯死城卫军里的贝尔蒙特家族，以及任何与他们来往密切的贵族。我要知道他们每天吃了什么，拉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是！大神！”瘦猴激动地立正。
“凯尔，”我转向他，表情严肃起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明天开始，训练加倍。那场席卷全城的‘市场风暴’，很快就要来了。”
交代完一切，我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小破屋，一头栽倒在床上。
我调出系统面板，看着那个金光闪闪（在我看来是血光闪闪）的【德库拉的凝视】称号，长长地叹了口气。
“救世主……CEO……我现在只想当个睡主啊……”
但愿明天，我不会因为这个破称号，把圣光教会的战马给直接吓得当场退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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