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玩法？”
哪吒愣住了，不明白杨戬是什么意思。
杨戬没有解释，而是走到降龙罗汉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想活命吗？”
“想！想！仙君饶命！”
降龙罗汉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拼命地点头，
哪里还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模样。
“想活命，可以。”
杨戬的嘴角，
勾起一抹让降龙罗汉感到毛骨悚然的弧度，
“你，配合我们演一场戏。”
“演戏？”
降龙罗汉更懵了。
杨戬指了指远处那些探头探脑、
惊恐万分的小猴子，说道：
“你刚才，不是挺威风的吗？
不是要降妖伏魔，度化我师弟吗？”
“现在，你继续。”
“啊？”
降龙罗汉彻底傻眼了，
“仙……仙君，您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
杨戬的声音陡然变冷，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站起来，
然后对着花果山所有的生灵，大声地忏悔！”
“你就说，你，降龙罗汉，
有眼不识泰山，
冒犯了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孙悟空大圣！
你罪该万死，你猪狗不如！
你请求孙大圣的原谅！”
“然后，你跪下，对着我师弟，
磕一百个响头！”
“你做到了，我就让你滚。
做不到……”
杨戬手中的三尖两刃刀，
轻轻地在降龙罗汉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噗！”
降龙罗汉听完这番话，急火攻心，
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他，堂堂佛门十八罗汉之首，
大罗金仙强者，
跪下给一只天仙境界的妖猴磕头认错？
还让他当着这么多妖怪的面，
自己骂自己猪狗不如？
这……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这要是传了出去，他降龙罗汉，
乃至整个佛门的脸，还要不要了？！
“怎么？不愿意？”
杨戬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旁边的哪吒，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看着杨戬，又看了看降龙罗汉，
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
最后变成了狂喜！
“我靠！二哥，你这招也太损了吧！”
哪吒心里疯狂叫好。
杀人诛心！
这简直是杀人诛心啊！
直接杀了这秃驴，固然解气。
但让他以这种方式活着回去，
那对他的道心，对佛门的声誉，
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一个被吓破了胆，
跪地给妖猴磕头求饶的罗汉？
以后佛门还怎么标榜自己降妖伏魔，
普度众生？
高！
实在是高！
“二哥，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你跟林凡师兄待久了，也变得这么骚了？”
哪吒在心里给杨戬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我……”
降龙罗汉躺在地上，
内心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一边是尊严，一边是生命。
他看着杨戬和哪吒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
他毫不怀疑，
只要自己敢说一个“不”字，
下一秒，自己就会身首异处。
修行了无数元会，
才好不容易证得罗汉金身，他不想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降龙罗汉在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
终于，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拖着那条被废掉的胳膊，
脸上写满了屈辱和绝望。
他转过身，面对着水帘洞的方向，
面对着那些惊恐的猴群，
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我……我，西天降龙罗汉，
有眼不识泰山！
冒犯了花果山水帘洞……
美猴王孙悟空大圣！”
“我罪该万死！我猪狗不如！
我……我请求孙大圣的原谅！”
喊出这句话，
他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然后，在所有猴子，
以及杨戬、哪吒冰冷的注视下，
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对着已经被哪吒扶起来，
正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的孙悟空，
重重地，磕下了第一个响头。
“咚！”
“咚！”
“咚！”
一下，两下，三下……
一百个响头，一声不多，一声不少。
当最后一个响头磕完，
降龙罗汉的额头，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抬起头，声音嘶哑，充满了哀求：
“仙君……可以……可以放我走了吗？”
“滚吧。”
杨戬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降龙罗汉如蒙大赦，
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化作一道狼狈不堪的流光，
头也不回地，
逃离了这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噩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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