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猪八戒，林凡的西游团队就只剩下最后一块拼图了。
卷帘大将，沙悟净。
林凡没有耽搁，将猪八戒这边的事情交给哪吒收尾。
自己则带着杨戬，径直前往了那黄风滚滚、鹅毛都浮不起来的流沙河。
流沙河宽八百里，长不知几许。
河水湍急，呈土黄色，里面感应不到任何生灵的气息。
只有一股浓郁的怨气和煞气，常年笼罩在河面之上。
林凡和杨戬悬浮在半空之中，看着下方那如同黄泉之水的河流，都是微微皱眉。
“好重的怨气。”
杨戬沉声说道。
“看来这沙悟净被贬在此处受的苦，不比悟空在五行山下少。”
“何止是不少。”
林凡冷笑一声。
“悟空虽然被压着，但至少肉身无虞。而这沙悟净，每隔七日就要受一次万剑穿心之苦。这种折磨，早已将他的神智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说着，神念探入河底。
只见河底深处，一个身高丈二、红发蓝面、形容枯槁的妖怪，正被无数条黑色的锁链捆在一个石台之上。
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胸口处有数百个前后透亮的窟窿，还在不断地渗出黑色的血液。
正是那沙悟净。
“我们下去吧。”
林凡叹了口气，带着杨戬直接沉入了河底。
他们的到来，惊醒了那陷入沉睡的沙悟净。
他猛地睁开双眼，那是一双充满了麻木、痛苦和无尽怨恨的眼睛。
当他看到林凡和杨戬时，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发出了野兽般的低吼。
“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石头在摩擦。
“沙悟净，你不认识我，但你应该认识他。”
林凡指了指身边的杨戬。
沙悟净的目光落在杨戬的身上，浑浊的眼神微微一凝。
“二郎……显圣真君？”
他认出了杨戬。
当年在天庭，他们同为殿前大将，虽然交情不深，但也算是同僚。
“沙将军，别来无恙。”
杨戬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
“别叫我将军！”
沙悟净忽然激动地咆哮起来。
“我早就不是什么卷帘大将了！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罪人！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怪物！”
他的情绪显得极为不稳定。
“罪人？”
林凡看着他，淡淡地开口了。
“沙悟净，我问你，你可知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
沙悟净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
“我……我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触犯了天条……”
“呵，琉璃盏？”
林凡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
“一个破杯子，就算再珍贵，值得让玉帝将他最信任的殿前大将贬下凡间，受这万剑穿心之苦吗？”
“你当玉帝师尊是跟你一样没脑子吗？”
“什么？！”
沙悟净浑身一震，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林凡。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被骗了。”
林凡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被贬下凡，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琉璃盏！”
“那只是一个借口！一个为了将你从玉帝身边调开，安插到这流沙河的借口！”
“不可能！”
沙悟净疯狂地摇头。
“我乃玉帝亲封的卷帘大将，谁敢如此算计我？！”
“谁敢？”
林凡冷笑。
“能让玉帝都不得不配合演戏的人，你觉得这三界之内有几个？”
沙悟净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可能。
“是……是圣人？”
“没错。”
林凡点了点头。
“是佛门那两位圣人。”
“他们为了布局西游，需要在取经的路上安插好他们的棋子。”
“这流沙河，就是其中一站。”
“而你，沙悟净，”
林凡指着他，眼神冰冷。
“就是他们选中的那颗最合适的棋子！”
“你忠心耿耿，实力强大，又深得玉帝信任。”
“只有把你从玉帝身边弄走，他们才能安心。”
“于是，他们便导演了那场‘失手打碎琉璃盏’的戏码。”
“他们买通了当时在场的某些仙官，让他们做伪证。”
“让你百口莫辩，只能认罪！”
“而你被贬下凡后遭受的这一切折磨，也是他们暗中搞的鬼！”
“他们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磨掉你的棱角，摧毁你的意志，让你对天庭、对玉帝彻底失望。”
“等到你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时候，他们再派观音下凡，以‘解救你’的名义将你度化，让你感恩戴德地加入他们的取经队伍！”
“从头到尾，你都只是一个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可怜虫！”
林凡的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沙悟净的心上。
他呆呆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彻骨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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